作者:亦以情
主角:郁晚璃,年彦臣,陆以恒,李妈
分类:豪门总裁
2024-11-13 13:00
第1章
今天是郁晚璃的婚礼。
然而,新郎却没有出席。
她一个人站在台上,宣誓,扔捧花,戴婚戒,完成所有的仪式。
台下的宾客们窃窃私语,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鄙夷和嘲讽。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新郎故意的。
年家掌权人年彦臣,指名道姓非要娶郁晚璃不可,可惜他的目的,却是为了……
折磨羞辱她。
嫁入年家,就是郁晚璃噩梦的开端。
仪式结束后,郁晚璃回到了婚房,安安静静的坐着,洁白的高定婚纱衬得她明艳动人,可是她面无表情,如同一具美丽木偶。
等人都走了之后,房门一关,郁晚璃才小心翼翼的从婚纱裙摆里,拿出了自己私藏的手机。
她不再从容淡定,细长的弯月眉紧紧的蹙着,心急如焚的翻看消息。
因为……
她要私奔!
“怎么还不来?快到约定时间了。”郁晚璃自言自语,拖着婚纱走到窗户前,四处张望着,“难道被发现了吗?”
话音刚落,房门就打开了。
郁晚璃转身看去,只见陆以恒径直走了进来。
“你怎么敢光明正大的走正门?”郁晚璃疑惑不已,“不是说好翻窗进来吗?”
“哦……保镖和佣人都还在婚礼现场那边,这里暂时没什么人手。”
郁晚璃点点头,没再多问:“那我们快走吧。”
陆以恒是她的未婚夫,陆家和郁家更是世交,明明可以亲上加亲,却被年彦臣强行拆散。
年彦臣只手遮天,整个江城没人敢得罪他。
他不仅强娶郁晚璃, 更是收购吞并了郁氏公司,逼得郁父破产,差点跳楼,最终因脑溢血抢救无效死亡。
郁母一下子接受不了家破人亡的悲剧,患上了重度抑郁症,精神也失常了,变得疯疯癫癫。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郁晚璃嫁给了年彦臣。
可想而知,她以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凄惨光景。
他是她的仇人,她恨极了他,甚至动过要和他同归于尽的念头,又怎么可能和他同床共枕,百年好合!
“好!”陆以恒应着,眼神坚定。
郁晚璃十分感动。
只有陆以恒还对她不离不弃,为她谋划。
其实,等她离开江城的地界后,就找机会撇下他,一个人远走高飞。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但他的未来和前途还非常光明,她不能连累他。
陆以恒牵起郁晚璃的手,快步的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陆以恒的脚步猛然一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郁晚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身子狠狠的晃了晃,如坠冰窖,冷得刺骨。
“私奔?”
低沉浑厚的嗓音徐徐响起,不紧不慢,意味深长。
年彦臣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五官硬朗眉目英俊,眉尾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郁晚璃。
他一步步的逼近。
郁晚璃一步步的后退。
“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年彦臣叹息一声,“怎么就是不乖?嗯?”
他浑身笼罩着阴郁的气息,凛冽,令人不寒而栗。
郁晚璃脚步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陆以恒赶紧扶住她:“小心。”
年彦臣眼角的余光扫向他,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想怎么个死法。”
“不要动他!”郁晚璃立刻挡在陆以恒面前,死死的咬着下唇,“你有什么冲我来,是我求他带我走的,是我以死相逼,他不得不同意,别为难他!”
“走,快走!”说着,郁晚璃用力的推了陆以恒一把。
陆以恒犹犹豫豫的。
“跑啊!”
郁晚璃知道,年彦臣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他只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余生一点一点的慢慢折磨她,供他取乐。
“晚璃,我……我还会再想办法救你出苦海的!”陆以恒边跑边回头,“你等我!”
年彦臣扬起薄唇低笑:“好一对苦命鸳鸯。”
他抬起手,捏住郁晚璃的下巴:“穿着我为你量身定做的手工婚纱,享受江城最盛大奢华的婚礼,你不知足,还想跑……”
他的气息靠近,喷洒在她脸颊耳畔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包裹着她。
“我该怎么罚你?嗯?”
“年彦臣,你不如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郁晚璃咬牙切齿,“我不是你的玩物!”
“怎么舍得,”他的手指一路往下,划过郁晚璃的脖颈,锁骨,堪堪停在她的胸前,“你是我的新娘。”
他稍微用力一掐,雪白的肌肤上立刻浮现红色印子。
他再用力,印子便由红转为青紫。
郁晚璃疼得蹙眉,但是倔强的一声不吭。
年彦臣最厌烦的就是她这个模样,嘲讽道:“你不会真以为,陆以恒今晚会跟你远走高飞,嗯?”
郁晚璃心头发紧,脸上终于血色尽失。
什么意思?
难道,年彦臣会准时出现在婚房门口,是因为……
陆以恒通风报信!
“他骗你的。”年彦臣薄唇轻启,吐出的字句是残忍的真相,“郁晚璃,你好天真。”
指甲猛然掐入掌心,郁晚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陆以恒居然一边口口声声说要带她走,一边却又找到年彦臣坦白,生怕受到牵连。
原来,她已经没有可以值得信任的人了。
没等她多想,年彦臣已经将她逼到床边,单手撑在她的耳侧。
他另外一只手正缓缓的脱下她的婚纱。
“你说,”年彦臣哑声问,“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会不会更有意思?”
郁晚璃颤抖着身体,紧紧的抓着婚纱抹胸遮住身前,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屈辱。
“不,你不会碰我的……”郁晚璃摇头,“你这么恨我,怎么会让我真正的成为你的女人。”
年彦臣是她的仇人,让她失去了幸福的原生家庭。
同时,她也是年彦臣仇人的女儿。
年父和郁父是大学同学,年父病重,郁父前去探望。
结果,在郁父离开病房后不到两分钟,年父就去世了。
郁父自然成为了重点嫌疑人。
病房里没有监控,只能调取走廊上的监控,查看时发现郁父在病房的时候,年父发出过类似求救的叫喊声音。
但是,这并不足以构成郁父杀人的证据。
可年彦臣却认为,就是郁父下的手,所以,他展开了一系列疯狂的报复。
他要整个郁家来赎罪。
郁晚璃,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年彦臣看着眼前的女人,眼角发红,肩膀轻轻耸着,一身肌肤白皙细嫩,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身前曲线起伏傲人,整个后背已经袒露在他眼前。
心头一软。
嘴上,他却冷冷道:“不许哭!”
郁晚璃只能死死的咬住唇,吞下所有的哽咽。
很快,她尝到了血腥味,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往下流淌。
年彦臣眸光暗了暗,抬手替她擦去,指腹刚落在她的红唇上,又猛然收回。
他扬手一扯,用力的将婚纱从她身上剥落:“就是恨你,才要彻底占有你,让你怀上我的孩子,然后……”
他一字一句:“将孩子送到孤儿院。”
“年彦臣!”郁晚璃不敢置信他会如此的冷血,“那也是你的骨肉!”
“你怀上的,就是贱种。”
郁晚璃忍无可忍,悲愤不已,抬手就朝年彦臣脸上扇去。
他轻轻松松握住她的手腕:“我要动你,无人护你。我要护你,无人动你。郁晚璃,从今往后,你永远是我的附属品。”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看见守在走廊上的李妈,脚步一顿。
他低声吩咐:“送支药膏进去。”
第2章
年彦臣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再不走,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心疼她。
更怕自己想……
要了她。
郁晚璃蹲在墙角,双手抱着肩膀,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沿着下巴往下流。
看上去十分可怖。
李妈走进来看见这一幕,“哎哟”了一声:“太太,这是怎么了!”
李妈赶紧拿起毛毯裹在郁晚璃的身上,又将她扶到沙发上,仔细的替她擦去血迹,上好药止住血。
郁晚璃的下唇,血肉模糊。
“谢谢……”她发出干涩的声音,“李妈,你还是走吧,要是让年彦臣知道你关心我,你也会跟着受罚的。”
李妈是郁家的老佣人,干了很多年,看着郁晚璃长大的。
郁家破产后李妈就失业了,但是得知郁晚璃嫁给了年彦臣后,她又来应聘年家的帮佣。
“太太说的是哪里话,年先生对您可上心了。”
郁晚璃都怀疑自己幻听了。
年彦臣对她上哪门子的心?
他分明就只想看她崩溃狼狈到极致的样子,肆意羞辱。
郁晚璃不解的看向李妈。
“年先生肯定是爱您,才会娶您。这江城多少名媛千金都想着嫁进年家,挤破了头,但只有您才是年先生心尖尖上的人。”
“他娶我……不过是为了报复我罢了。”
“哪有一个人用自己一辈子的婚姻去报复一个人啊,太太,”李妈回答,“您和年先生之间是有些误会仇恨,可归根结底,先生是真的爱您。”
李妈给她出着主意:“太太,您服个软,认个错好好的道个歉,先生就会原谅您了。您越是跟他杠,越讨不着好。”
郁晚璃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和他的恨……又怎么会是道歉能解决的。”
那是杀父之仇。
何况,郁晚璃始终坚定的认为,爸爸没有害死年伯父。
爸爸一生温和纯良,谦逊,不可能做出杀人这种事情。
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爸爸在病房探视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
爸爸去世了,年伯父也死了。
死无对证。
一旦郁晚璃去找年彦臣低头,那就证明,她承认爸爸害死年伯父。
她不会替爸爸背下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有生之年,她都要想办法为爸爸洗脱嫌疑,还一个清白公道。
“年太太”的身份对郁晚璃而言,不是荣耀,而是枷锁。
婚礼上,年彦臣就已经让她尊严扫地了。
………
第二天。
郁晚璃刚从卧室出来,好几个佣人就立刻进去收拾了。
然而,新婚之夜,她是一个人睡的。
床单上整洁干净,不见落红。
“年先生没有碰太太?”
“是啊,她可不受宠了。”
“传出去真是笑死人,只怕等老了还是个处。”
“年先生那么恨她,她以后的日子过得还不如我们呢。”
讥讽的笑声传入郁晚璃的耳中,她垂着眼,神色淡淡的,什么都没有说。
下楼时,她看见年彦臣站在客厅窗户前,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色西裤,正在打电话。
朝阳的细碎光芒投射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了一层金光。
郁晚璃一下子想到了多年前的某一天。
那时她还很小,只有八九岁,懵懵懂懂的不太记事,而年彦臣已经出落成翩翩少年了。
他跟着年伯父来郁家拜访做客,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沉默寡言。
郁晚璃不太敢靠近他,因为他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从小她就怕他,躲着他。
他也只是生疏的叫她一声“晚璃妹妹”。
没想到,长大后,她却嫁给了他。
命运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两个人牢牢捆绑在一起。
听见脚步声,年彦臣转身看了过来,顺势挂了电话。
郁晚璃不敢接触他的目光,赶紧低下头。
她紧张得都不会下楼梯了。
“过来。”年彦臣出声。
郁晚璃只能照做,走到他面前。
她心想,他是不是又想给她难堪了。
果然,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听见他再次出声:“蹲下。”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却必须要听他的。
等郁晚璃蹲下,他的脚稍稍往前一挪:“系好。”
原来他的鞋带散开了。
“嗯,”郁晚璃伸出手,仔细的将鞋带重新系上,“可以了。”
她刚要起身,又听见他说:“鞋边脏了,没看见么。”
她咬了咬唇,先是用衣袖擦了擦,再用指腹擦了一遍,确保皮鞋一尘不染,油光发亮。
这下,年彦臣该满意了吧。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郁晚璃看着他的鞋子,心想,他要是一脚踩上来,碾压着她的手……
她可怎么办才好。
是求饶?还是硬撑?
她好像从来没有在年彦臣面前,服过软。
好在郁晚璃的担心是多余的,年彦臣什么都没有再说。
她松了口气,站起身,规规矩矩的站着,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
这时,刚刚去收拾婚房的几个佣人下楼了。
“年先生,房间都整理干净了,床单被套按您的要求,全都换了新的,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年彦臣摆摆手。
佣人们识趣的离开。
只是,在经过郁晚璃身边时,最前面那个佣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撞了一下郁晚璃的肩膀。
后面的佣人都纷纷偷笑,表情尽是不屑。
“……站住。”
轻软的女声响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郁晚璃抬眼,目光扫视过那几名佣人:“我叫你们,站住。”
佣人们看向年彦臣。
年彦臣脸色淡漠,好看的薄唇微微抿着,没有任何表态。
“看他做什么,”郁晚璃说,“我在跟你们说话。”
她下巴微微一抬:“我问你们,我是谁?”
“您,您是年太太。”
她又问:“年太太是这个家里的什么人?”
“女主人。”
“背后嚼主人舌根,又当面冲撞主人……留着你们何用?”
几名佣人感到很是诧异,面面相觑。
她们要被开除了?
“自己滚,还是撵你们走,”郁晚璃微微一笑,“可以二选一。”
“我我……我们……”
“怎么,”郁晚璃问道,“我的话不管用?”
为首的佣人大着胆子回答:“这个家里,所有人都要听年先生的。年先生的话,最管用。”
谁都知道这太太不受宠,嫁进来是吃苦受累的。
可不能被她给唬住。
只听见年彦臣音色懒散:“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