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琼叶之鸟
主角:姜眠清,傅霆越,傅恬恬,沈茹华
分类:现代言情
2024-12-22 13:02
第1章
姜眠清站在走廊上,紧咬着唇轻轻推开面前那扇房门。
看着床上的男人,像是一只凶兽正蓄势待发。
她不自觉打了个寒噤,可想起重病的奶奶,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先生,我……”
一只灼热的手骤然掐住了她手腕,将她拽到床上,欺身咬住她的唇!
口腔里传来血腥味,激烈的情事不知持续了多久,姜眠清也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被他折腾得昏迷了过去。
她勉力睁眼,身旁的男人背对着他沉睡,看不清楚样貌。
不过她也不需要看清她的样貌……
会跟周良贵那种人混在一起的,当然跟他是一丘之貉,好 色油腻的老男人而已……
姜眠清自嘲一笑,努力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难忍。
可她不敢发出声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捡起地上的囚服蹑手蹑脚离开。
在走廊的小推车上随便抓了一件服务员的上衣换上,姜眠清才低着头快步走进电梯。
外面夜色漆黑,冰冷的夜风顺着不合身的单衣灌入,吹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身陷囹吾整整三年,原本刑期还剩下两个月才结束,却收到邻居寄来的信,说从小将她养大的奶奶心梗发作陷入昏迷,现在生命垂危。
为了见奶奶,她才跟监狱长做交易,去陪睡一名位高权重的大佬,换到提前出狱的机会。
用身体交换来的自由,她怎么敢浪费一分一秒?
姜眠清攥紧了拳,头也不回跑出了酒店。
……
“九爷?您,您在里面吗?”
总统套房宽大柔 软的床上,傅霆越睁开眼,眸底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房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馨香,他怔了一瞬,才冲着门外的管家冷声开口:“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管家胆战心惊走进来,看着傅霆越打开灯从床上坐起来,肌肉流畅的上半身满是暧昧的红痕,腿肚一阵打战!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狠狠朝自己脸上扇了一耳光:“九爷,我,我该死!我刚刚去查那个不知死活给您下药的人了……”
管家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是谁捡漏爬了九爷的床?!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九爷如果追究起来,他恐怕都要掉一层皮!
原来是被下了药了吗……
傅霆越眼眸蓦地一暗,声音还残留着低哑的情 欲:“那人呢?查到了吗?”
“是,是三少。”
管家看见傅霆越似乎没有追究他错处的意思,总算松了口气:“三少本来想把一个颇有人气的女明星送到您床上,诬陷您强行潜 规则她,我已经把人送回去了,记者也已经打发走了。”
傅霆越眼底闪过幽冷的寒芒。
原来他堂哥傅阳轩,又开始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可是既然傅阳轩安排的人已经被管家送走,那昨夜的女人会是谁?
他伸手摸了摸身侧的床,上面似乎还残余着那女人的体温。
“查监控,找到昨晚进我房间的女人。”
他捻了捻指尖冷声开口:“哪怕把云城翻个天,也给我抓到她。”
管家点头如捣葱,急忙鞠了一躬,关门离去。
傅霆越起身走进浴室,换好衣服走出来时,手机铃声恰好响起。
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凝重的声音:“九爷,姜眠清逃了!”
傅霆越漆黑的眸子里迸溅出凌厉的寒意:“那该死的女人,竟然敢逃?!”
“既然她敢滚出来送死,我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天色亮起鱼肚白时,姜眠清才拖着灌铅一般沉重的腿来到云城中心医院。
她的脚踝已经磨得一片红肿,脚底的水泡破裂,和袜子紧紧黏在一起,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踉踉跄跄扑到心内科的服务台前,她冲着护士急声询问:“请问沈茹华女士在哪个病房?”
护士头也没抬:“307床,左边走廊往右拐。”
姜眠清道了声谢朝着病房跑去,来到拐角处,几名黑衣保镖却忽然从暗中走出,脸色冷然的拦住了她去路。
“姜眠清……你果然胆大包天。”
冷极含戾的声音响起,让姜眠清只觉毛骨悚然,本能转身要逃!
几名保镖不等她转身,便扑上前粗暴拽住她胳膊,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她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无法抬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锃亮的黑色手工皮鞋。
男人踩住她手指,声音冷厉:“我的妹妹还昏迷不醒,你……怎么敢逃出来呢?好大的能耐啊?”
姜眠清打了个寒噤,就看见男人蹲下身扯住了她的头发,迫她抬头直视那张俊美却阴郁的脸。
傅霆越……
云城只手遮天的傅九爷,当年亲手将她送进监狱的人!
她是云城姜家的千金,却从小就被抱错,被师傅养大成 人,直到二十岁才被家人认回。
当时她天真的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亲人,对姜家人百般讨好,而姜家人听说她会医术,就将她安排在姜家名下的医院就职。
她入职后的第一场手术,就是抢救傅霆越的妹妹傅恬恬。
可她的手术明明毫无纰漏,被送到医院还有意识的傅恬恬却在手术后变成了植物人!
傅霆越勃然大怒,用奶奶的命威胁她认罪进了监狱,在狱中那三年,她更是被他安排的人百般凌虐。
若不是她凭着一身医术做了狱医,恐怕会被折磨死在监狱里!
姜眠清咬紧牙关:“我没有逃狱……我的刑期已经结束了!”
“三年未到,你说结束?”
傅霆越唇角笑意冷得渗人:“我不想听你的狡辩,既然你敢逃,那就只能由我来让你继续赎罪了。”
第2章
姜眠清瞳孔一缩,还想说话,保镖却直接将她拖向电梯。
“傅九爷,我知道您权势滔天,但是动用私刑限制人身自由,可是犯法的!”
姜眠清挣扎着冲傅霆越嘶声开口:“当时的手术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您妹妹还没醒来,只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我......”
“闭嘴!你还想狡辩脱罪?!”
傅霆越眼底闪过杀意,上前死死掐住了姜眠清的脖颈!
他手背青筋暴起,显然怒到了极致!
姜眠清本能想挣脱,却是于事无补。
她只觉得呼吸逐渐艰难,无力的箍着傅霆越手腕,感受着意识一点点变得模糊......
不行,她都还没见到奶奶......
“总裁!老宅那边出事了!”
一名助理模样的男人匆忙跑到傅霆越身旁:“老爷子今天又犯病了,死活不肯吃药,说要是您一天不带傅家的长房少夫人回去,他宁愿等死!”
傅霆越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
他深吸一口气扔开姜眠清,紧绷着唇打算离开,忽然顿住脚步。
“让监狱那边把她的户口本送到民政局。”
姜眠清捂着脖子一阵痛咳,听见他这话,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他想做什么?
傅霆越示意保镖将她拎起来,带着她直奔民政局。
站在登记结婚的窗口前,姜眠清半晌没缓过神。
她紧盯着傅霆越:“傅先生......要跟我结婚?”
傅霆越唇角掀起森寒戏谑的笑。
“你说得对,非法拘禁是犯法的,不过你若是我的妻子,不就应该和我待在一起吗?”
他掐住姜眠清的下颌,手背青筋暴起,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颌骨捏碎:“姜眠清,你也可以拒绝......我不介意让你试试,我有多少种让你和你奶奶悄无声息死掉的方式。”
姜眠清紧咬着唇,口中一片血气。
她不在意自己这条命,可是奶奶......
“好,我答应你。”
许久,她哑着嗓子开口:“但我要见我奶奶。”
傅霆越冷笑:“你有和我讲条件的资格吗?”
他凑近姜眠清,在她耳边冷声开口:“你现在,不过是任我生杀予夺的狗,让我高兴,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但我不高兴......”
男人眼底带着猫戏老鼠般的笑:“后果,这三年你应当清楚了。”
姜眠清看着他走进登记处,眼眸一片晦暗,低头跟了上去。
很快,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被工作人员双手递给傅霆越。
男人看都没看,随手扔给助理:“拿去给老爷子吧,哄他老人家好好吃药。”
助理带着结婚证恭敬离开,而姜眠清抿着唇站在门口,无所适从。
就这样跟这世界上最恨她的人结婚了?
太荒诞了。
傅霆越将她推上车,一语不发发动了车子。
姜眠清试探开口:“您要带我去哪?”
男人扯了扯唇,笑容嗜血:“送你去地狱。”
姜眠清脊背一僵,下意识攥紧了拳,车却开到一处寂静的疗养院。
傅霆越掐着她脖子将她带到顶楼病房,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女身上连接着各式各样的仪器,看上去了无生气。
这就是傅恬恬......
“看看你做的孽,嗯?”
姜眠清瞪大了眼,仔细看着少女的情况。
绝不可能!
哪怕手术出现一些问题,最多只是恢复的晚一些,怎么可能越来越严重了…
她心咯噔一下。
这事,在监狱里她也想过很多次。
只有自己被陷害这一种可能性,如今亲眼看到了傅恬恬的情况,更加坚定这个想法。
可是…
下一秒,肩膀上如落了钳子一般,捏得她生疼。
傅霆越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吐字道:“你也配这样盯着她?”
“滚!”
他大力的将姜眠清一把拽开。
滔天怒意裹挟着傅霆越的周身,整个病房里本就冰凉的气氛更是冷到了极点。
姜眠清摔得几乎有些爬不起来了。
“姜眠清,我带你来,是为了告诉你,你这条命还能苟延残喘,是因为我妹妹还活着,如果有一天…”
他手指捏起了姜眠清的下巴,傅霆越眼底的杀意愈发浓稠。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是傅老爷子的电话。
傅霆越斜睨了一眼姜眠清:“好好扮演好姜太太的身份,否则我不介意你奶奶先为你承受代价。”
姜眠清心骤然一紧,她哀求的看向傅霆越,但下一秒就被带出了病房。
她身形瘦削,步履沉重,深深地看了一眼病房。
未来或许只是从一个囚牢里走向了另外一个囚牢,想来傅霆越不知道会怎么把她留在身边折磨她。
可能够出狱,已是重生。
她不苛求自己能够过得有多好了。
起码,自己能够有机会看到奶奶了。
刚走出医院。
她就接到了来自傅霆越家里管家的电话。
要求她七点之前,把傅宅的晚饭做好。
食材她不必担心,但问题是,她出狱以后身无分文,傅宅在十公里之外…
姜眠清深吸一口气,三年牢狱之苦都捱过去了,又岂会被这一点事情所击垮了。
她握紧了拳头,迎着傍晚的寒意凉风,用尽全力的奔跑了起来。
抵达傅宅的时候,已是六点。
她双脚已经磨出血泡,但已然顾不上这么多,奔赴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七点的钟声响起。
姜眠清端着最后一碗鸡汤,朝着桌子走过去。
傅霆越已然入座,神色依旧清冷凌冽,眼底浓稠的墨黑,让人看不出心思。
姜眠清身形微颤,脚底的疼痛让每一步如被针扎一般。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鸡汤,下一秒男人眼底的森冷溢出,大手一挥,只是轻轻的推了一下,她身形踉跄,鸡汤眼看着要往傅霆越身上倒去。
理智让姜眠清往侧面摔了下去。
滚烫的鸡汤悉数落在了她身上,到摔在地上的时候,她手还死死的拽着那碗汤,确保没有惹上这尊大佛。
这样的讨好似乎并没有平息傅霆越的怒意。
他起身,脚踩住了她的手,似乎逼迫她松开捏着汤碗的手。
“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当初怎么敢厚颜无耻接下那把手术刀的?”
话毕,他没有再施舍一个眼神,带着一身杀意凌厉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