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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巅峰,从赢取大朝公主开始

作者:开摆的阿鸡

主角:左宁,沈逸,左成,左统江

分类:奇幻仙侠,玄幻,武侠,架空

2024-10-23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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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巅峰,从赢取大朝公主开始》精彩内容

第1章

百余年前,合久必分的天下再一次陷入了战火烽烟之中。乱世中的诸侯,群雄逐鹿,最终天下被青州的沈家完成了小一统,划九州之地,北御戎,辽,南阻南夷,较为安安稳稳地直到现在。

九州天下,在沈家的登极之日,也改名为大青,改姓了沈。随着沈家一统九州而崛起,矗立在江湖上的世家大族,也多了一个燕州的左家。

左家当年伴随着青太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最后,在北边的燕州站住了脚根,戍卫国祚,在平定九州之后,在立国之初就开始抵御着来自北戎和北辽的进犯。

如今的左家,凭借着文政和军中的声望,在燕州的地位便是和土皇帝一般,尤其是在这些年,某位号称——燕州虓虎的存在,带领部曲连破几次大辽,更是令这份影响深入人心。

这位燕州虓虎,也同时是燕州左家的年轻一代的独苗。

安燕侯之子,燕州牧之孙,青正四公子之一的——左宁。

军中常闻虓虎之名,勇冠三军,画戟荡处,敌众皆不敢缨锋。

有文人曾诗云,称赞这位冉冉升起的璀璨将星:

骁骑锐甲黄金戟,力摧百阵冠功名。

秋声戎马关塞处,敢叫胡羌鸣悲音!

……

“世子!皇都来人了!快去接旨!”

略显苍老但又中气十足的声音自院外传了进来,打断了里面那位俊美无双的青年的正在舞动长枪的动作。

青年没有看向院门外,只是一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自己的那位老管家,老唐。也是自己家的家将。

左宁舞了一个收招式,停下了动作,随后将蜡白的长枪杵在了身边,笔直地站在原地,扭头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来叫他的老管家。

乌黑的秀发被汗水打湿,粘在了左宁俊美如妖般的脸上,一对桃花眼中满是疑问。

老管家熟练地朝左宁递过去一条汗巾,左宁伸手接了过来,擦了擦俊脸上的汗水问道:

“皇都?有事不找我爹我爷,找我作甚?”

将汗水擦干净后,左宁随手将汗巾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一边把手中的武器放回到兵器架子上,左宁一边就扭头问向了老管家。

“嘻嘻,恭喜世子,听说啊,是陛下将怀玉公主赐婚给你啦!”老管家拍了拍左宁的肩膀,咧着嘴笑道,脸上的皱纹都在笑容中变成一朵菊花。

“我就说,世子如此风流倜傥,早年就稳居青正四公子之首,怎么才安小姐一个人喜欢世子,这不?大的来了!”

公主?当驸马爷?

听到了老管家的话,左宁脸色没什么变化,根本没有听说要迎娶公主的喜悦。

“?当驸马?我去当了驸马那安安打不死我……不去!”

短暂的思考之后,权衡利弊的左宁一脸嫌弃,头摇地和拨浪鼓一样。

什么鸟公主,不如李安一根毛,入赘当了驸马不就只能娶一个媳妇了?血亏啊,不干!我堂堂州牧之孙,侯爷之子,跑去京城当一个啥都干不了的破驸马?我有病吗?

但是老唐似乎对左宁这个反应已经早有预料,他呵呵一笑,解释道:“陛下也知道世子志在安小姐,和安小姐关系亲密。所以啊,这一次不是入赘!是公主下嫁的赐婚!”

“?

有什么区别?”

老唐一副看文盲的表情看着左宁,掰着干瘦的手指,说道:“区别大着嘞,陛下将公主赐给你,你就不是驸马了,以前驸马爷的规矩你一个不需要守,和正常两家人明媒正娶一样。懂了?”

左宁愣了一下,这种事情好像在整一个历史都是几乎没有几例的吧?

也就是说,皇帝就是老爹的亲家,我们就莫名其妙成了外戚?

想到青帝可能存在的某些目的,左宁顺嘴说了一句:“有这种好事?不会就为了拉拢我们左家才许下这天大的好事吧。”

“嘘!”

听到左宁的话老唐狠狠白了他一眼,

“这话是你能说的?咱们左家世代沐浴皇恩,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什么叫拉拢?这世道再乱,咱们也是青臣!左老也是大青的州牧!你父亲也是大青的侯爷!”

“对对对,嘴快了,我的错。行,我换个衣服就来,安安那边呢?”虽然从小在军队里摸爬打滚的左宁对这个概念有点轻,但是还是满口的答应着。

老唐点了点头,摆了摆手,

“赶快去!李安小姐那边侯爷会和云州牧商议的。”

“行行行,那就好,我马上到。”

……

很快,左宁便换回了一身正装,快步赶到了客厅中。

还没有进入客厅,在院门外朝里面看,左宁就看到了一位苍老的内臣端坐在自家的太师椅上,翘着指捏着茶杯在品茶,桌子对面坐的人,则是自己的爷爷,燕州牧,左成。

这个翘着兰花指的公公,没有胡子,但是头发和鬓边都已经是全白色的了,从容貌上看得出来,此人年龄已经很大了,但是虽然老,端着茶杯的手依旧稳稳当当的,从行动和气势上,却没有显现出一丝丝老态。

想必,这就是来宣读圣旨的内臣了。

老成这样,看上去还精神矍铄,手脚也十分稳健,隔了几丈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其体内如洪的气血、

就这姿态,左宁估摸着,这位起码也是一位宗师级人物。

果然不简单,皇宫大内随便出来一个老太监都是个宗师。

啧啧啧。

左宁的父亲安燕侯左统江站在左成的后面,见到儿子赶到,不紧不慢说道:

“左宁,这是皇都的邓公。”

随后他看向老太监,介绍道:“这便是犬子左宁。”

左宁立刻抱着手,对着这名苍老的内臣微微鞠了个躬:“拜见邓公。”

听到这声清脆的声音,邓公公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向了左宁。

只窥得左宁一身气血如虹,精气神比之左统江和左成都要高昂不少,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此子刚刚来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注意到了,见到左宁本人时,只是一扫便挪开了目光。

老太监没有审视左宁的意思,心中暗暗赞叹道:陛下这回,押对了。

收回了目光,他点了点头,左宁给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

气势不负盛名,风流倜傥,礼貌。确实是个几乎无人出其右的年轻俊杰。

随即站了起来,朝门外候着的小太监招了招手,让他们将圣旨捧过来。

三左见到圣旨,马上站到了一起,对着邓公公手中的澄黄的圣旨单膝下跪。

随着圣旨的铺开,邓公公朗声道:

“左家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州左氏,世代为我大青据守边界,力抗北辽,实属我青之大幸,功劳显彰。今闻世子宁血气方刚,风华正茂,朕欲嫁长女怀玉与左宁,但又闻左宁身有婚约,故朕决定将怀玉外嫁与左宁,钦此!”

“臣,左成,接旨!”

“臣,左统江,接旨!”

“臣,左宁,接旨。”

邓公公将圣旨交给了面前的左成,示意他们可以站起来了。

“接旨后,尽快启程入京,咱家就不多逗留了。陛下通过占星司推出最好的黄道吉日是在谷雨,希望世子莫要迟到的是,到时候,左家也就是皇亲国戚了。”

左成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尽快让阿宁启程的,邓公慢走,就不送邓公了。”

办完事儿后,邓公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看着眼前的圣旨,左成道:“李安和阿宁的婚事只能延后了,李家那边早就得知了,表示一切看李安的意思。”

左宁舒了一口气,示意老唐将刚刚待客的茶具收拾好后,回头问向父亲。

“我什么时候走?”

思索片刻后,左统江吩咐道:“圣命有令,老唐!”

“侯爷,我在。”

“你先出发去京城,为阿宁把宅邸什么的布置好,钱使劲砸,阿宁和怀玉公主的婚宅一定要好,可不能落下把柄说三道四。三天后,再让阿宁跟上。”

老唐想了想,抱拳点了点头:“得,保证把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那我等一下就出发。”

说完,老唐就快步离开了。

“阿宁。”

“我在。”

左成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小声告诫道:“莫要太出风头,入了京,想要出来可就难了,你就记住了,你就是个宗师,仅此而已!别把你的实力到处去显摆!”

这个世道现在很乱,左宁是知道的。

北边的北辽对中原虎视眈眈,全赖燕、云二州如今的两位州牧,才能据边疆以抗辽兵的南下。

如今的圣上好大喜功,但又不顾及微末,听说南边数州贪官污吏数不胜数,圣上压根儿就不管,加之这些年的天灾不断,整中原南部早就乱象丛生了。

不过燕州这边,左宁却没有见到这种情况,实际上他对外面的情况也就道听途说罢了,并没有对这些流言放在心上。

而且大青不禁武,江湖上的武道霸主在各州拉帮结派,占山为王,开宗立派。只要定时交税,朝廷照样不管。

就说云州,就有一个武道霸主,枪圣陆截惊。

好在老枪圣没有什么别的心思,甚至还帮云州边军打过北辽,云州官吏倒是和老枪圣一直关系不错。

那其他的呢?可就不一定有陆截惊这样的好品性了。

藏锋守拙,是在这个乱世最好的生存之道。

“我知道,我就去娶个公主当老婆而已,绝对不会横生事端!”左宁拍着胸脯表示道。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

对于他的好孙子,老爷子还是十分放心的。

至少目前为止,还是十分放心的。

“去吧去吧。打点行装,过去就老唐一个人陪你了,我和你爹军务在身,你的这一场婚礼就不去了。”

左宁嗯了一声,朝父亲和爷爷屈身一拜,然后转身便离开了。

等左宁走后,左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现在才出此下策……卖了个女儿换了一个一门三宗师的世家,真是会做生意……”

左统江若无其事,灌了杯茶水,说着:“看着走就是了。”

……

京城,青正城,皇宫

宽敞明亮的鎏金书阁内,有一位黄袍加身的中年人,他的面前是叠起来有一尺多高的奏折。

这个中年人,便是青帝沈逸。

他看着龙案上那乱七八糟的奏折,脑壳一阵犯疼。

简单看了其中的几本后,依旧是千篇一律的官吏互相对喷尬黑的经典内容。

这本就是甲指着乙如何如何贪污腐化,如何如何结党营私,如何如何搜刮民脂民膏。

然后下一本就是和上一本在内容上大差不差的,指控对象却又变成了甲。

但是这些官吏之间的破事,调查起来不但麻烦,而且费钱费时费力。

在沈逸看来,就是一个完全没有必要的工作。

如此翻阅了几本后,好不容易提起干劲的沈逸选择了摆烂,他放下奏折,大声喝道:

“来人!张皓呢?张皓!”

话音刚落,旁边屏风后,一个中年模样的内臣便快步走了出来。

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沈逸的面前,高呼道:

“万岁,臣在。”

沈逸指着龙案上的这些奏折:“把这些东西给我处理了,重要的筛出来给我看便是,不重要的你自己看着办。”

在他看来,官员对喷就是那些不重要的事情,这些年如出一辙都交给了自己身边的内臣来处理了。

说完,就转身忙活自己的东西去了。

依旧如常的情景,但是张皓的额头上又已经满是冷汗了。

这些年,他们这些内臣仗着沈逸的放权,作威作福,大青最近两年的情况突然骤然转下,也是因为他们这些年日积月累的功劳。

贪污官员,一部分赃款就进了他们这些人的腰包。

虽然这一年,他们有所收敛,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在总管邓元亲自离京之时,老总管看着他们摇了摇头,通过公主外嫁来将燕云二州绑在一起,也是张皓出的主意。

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补救办法。

他等了好一会儿,等沈逸走远后,快速地将一些规格高的奏折藏在了袖子里,然后转身走向了公相阁……

沈逸走到了后宫之中,首先和最近一样,还是最先来到了马上就要外嫁的长女怀玉这边。

进院之后,便是一个有着流水石桥,静池木亭的小花园。

花园和往常一样,安静地只能听到流水哗啦的声响,和时不时的书卷翻动的声音。

而怀玉公主,却没有和往常一样,倚在水池之中木质小亭里,安静地看书,而是坐在了亭子里,绣着什么东西,旁边的椅子上,是那本被风吹着,时不时发出声音她最近在看地书。

侧脸柔美,清澈的目光盯着手中的东西,葱白如玉的柔荑捏着针,在忙活着。

春风时不时拂面而来,卷动着她的青丝,敲响了她发簪上的玉石。

沈逸没有去打扰自己的女儿,站在门口目光柔和地注视了一会儿后,就悄悄地离开了。

仿佛是感受到了刚刚的目光,沈鸾停下了手中的女红,一边扭头,一边挽着被风扰乱的鬓发,看向了院门外。

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没有多想,便又投入到了,手中的工作之中。

她手里是一个红色的香包,上面有一个还没有绣完的“宁”字。

“希望……他会喜欢吧。”

少女在心里估摸着大婚的日子,心里不由得也开始对未来的夫君产生了憧憬和期待。

至于他身上的婚约,沈鸾也不是很在乎,对父皇的吩咐言听计从便是了。既然在明知左宁有婚约的情况下,还将自己许配给他,自然有他的考虑。

“别是个大叔就行……”

……

远在燕州左宁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看了看周围,呢喃道:

“谁在念叨我??”


第2章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距离圣旨来到燕州,宣布了公主下嫁的事情也已经过了三天。

男儿行走四方,也没有多少需要带的行李,盘缠,衣服带够,把称手的兵器带上,那就足够了。

所以左宁在前一天晚上才不紧不慢地将行李给收拾好。

而现在天还蒙蒙亮,起了个大早的左宁已经在正堂的仙人图面前,郑重地燃了三炷香,然后看着飘出缕缕白烟的香头,郑重地拜了三拜。

准备离开了。

出个远门,讨个吉利,这也是左宁每次出征前必做的一件事,也不是说真有仙人这样就一定会保佑自己,单纯图个安心罢了。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即将入世,和上沙场砍人,在左宁的内心里,是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的。

左宁将路上需要带的衣物和必需品带齐之后,把装好东西挂在了马背两旁,随后就将自己的那匹战马牵出了左府。

这匹马双目橙红,通身雪白,但四蹄的毛发却乌黑发亮,呼吸间仿若能听见滚滚闷雷,马踏声却又清脆如风。

几望平山追秋风,长息乌蹄赶夕阳。

这句诗,说的就是这种万里挑一的马种——追阳马。

左宁打开始习马时,便和自己的这匹追阳马一直待在一起,可以说,从小就亲密无间。

此马,是他的坐骑,也是宠物,更是他在沙场上托付生死的战友。

而宝马通灵,所以左宁便给它起了个名字——灵玉。

灵是指马有灵,玉是指这匹马毛发如白玉。

他拍了拍灵玉,然后纵身跃起,跨上了马,而灵玉也很通人性地拱了一下左宁,发出来欢快的低鸣。

家里祖传的那杆方天画戟此时自然也已经传到了他的手上,被他用黑布包好点,放在马上。

整理了一下衣服,把佩刀挂在腰间之后,他回头看向了左府的门口,透过大门,一直望进了到了深处,看着八仙桌上的香案上的三炷香缓缓地燃烧殆尽。

凝视了一会儿后,左宁又看了看朱漆大门,默默地在心里道了个别,回过头来一拉缰绳,策马而去。

等左宁彻底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后,左统江和左成从门后绕了出来。

“这小子,肯定知道我们在。”看着儿子消失的方向,左统江感叹一声。

左成笑了笑:“肯定的。所谓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小子被放出来,肯定比你当年风波大,可惜了,你,就差这临门一脚,就是进不去。”

已经是宗师层次巅峰的左统江也没有因为这事儿而有所困扰。

反而笑着说道:

“……没事,打个北辽够用了。而且再说了,我是他爹。”

左成看着如今意气风发,封侯拜将的儿子,又看向了少年锐气十足的孙子刚刚离去方向默不作声。

当年的左统江在大青江湖上混得不能说是风生水起,只是树敌太多,人见人嫌,在最后被誉为武圣之下第一人,直到被一个叫周鼎的人率先踏入武圣才让他尝了一败,回到了燕州,立下赫赫战功,得了个二字侯位。

“你们爷俩,没一个省油的灯。不过阿宁可是比当初的你稳重不少。”

说完,左成便转身离开,只留下左统江依旧默默地看着左宁消失的方向。

………

城门口,一阵清脆的马踏声传来。

踏踏~踏踏~

独特的马蹄声让守着城门口的将士一听就知道,是世子左宁的那匹灵玉的马蹄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马蹄声。

果然,守将一扭头,就看到了左宁一身白衣骑着白马,带着行装,朝这边徐徐而来。

这副打扮,一看就是要出远门了。

“世子!走这么急,去做甚啊?”

来到城门口,左宁取出通行令展示了一下,示意让城门口的守将拉上城门让自己离开。

毕竟现在天色才刚蒙蒙亮,还没有到城门口定点放开的时候,而左宁也是懒得打扰到长辈自己就燃香而去了。

不管他们起没起,至少自己的礼数是得做到才是。

“哦,我啊,出趟远门。”

左宁看着缓缓被将士拉上去的铁闸门,回答道。

守将哈哈一笑,指了指门缝外的一马平川:“还以为一大早世子去和李小姐幽会呢……”

左宁打断了守将的话,呵呵地说道:

“别打趣了,小心被人听见打你。”

“啥?”

左宁一指不远处的一个小黑点,扭头看向守将,呵呵一笑:“这不,人就来了。”

没等守将反应过来,左宁一看城门已经被拉上去了,随即双腿一夹马肚子,纵马朝那个小黑点奔了过去。

“嘿!?咋刚说人就来了呢?”

作为燕州城的守将之一,武功自然不低,一经过左宁的提醒,他也看清了不远处那个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女子是谁。

云州牧之女,李安。

李安伸长着雪白的脖颈,朝城门口望着,只见她一身红衣,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扶着腰上的佩剑,一席柔顺的高马尾在早风中散开,一副江湖女侠的模样。

等到左宁纵马来到了李安的跟前,李安抽抽鼻子,幽怨地看着这个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一时间没有稳住自己英姿女侠的样子。

她翻身下马,然后再也忍不住维持形象了,纵身跳上灵玉的马背上,扑进了左宁的怀里。

她紧紧地抱着左宁,用着幽怨又带着几分愤怒地口吻问道:

“左宁!你什么意思?!带着我和你的婚约去娶公主?!我和她谁大谁小,你今天得说清楚!”

说话间,李安葱白的小手已经来到了左宁的腰间,然后用力地用捏,接着一扭。

在被偷袭的时刻,刚想说点什么的左宁一时间啥也说不出来了。

嘶!

左宁只疼得直抽冷气,连忙一把横抱住李安在她一声惊呼中,翻身下了马,将她放下。

看着李安秀气的眉毛皱在一起,小脸气鼓鼓的,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他轻轻地抱住了李安。

“我最小,我最小……”

而李安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任由心上人抱着自己,虽然已经知道来龙去脉,也接受被人捷足先登的既定事实,但是总得找个人出出气不是?

好一会儿过后,李安挣开了左宁的手臂,回过身来,从自己的马上拿过来了一张红纸,递给了了左宁。

“我们的婚约书……”

左宁从李安手里把婚书接过来,打开一看,是自己和李安的那张尚未正式签字的婚书。

他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订婚的婚书。

正常来说,等到大婚那天,摆完堂之后,就是签婚书的时候了。

一直以来,大青乃至前朝都是有这个流程的。

虽然左宁不知道李安这个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安抚心上人的办法。

一时之间没有笔,左宁便毫不犹豫地直接咬破了自己右手的食指,在这张红纸上直接签了名字,然后将婚书递了回去。

“好了,安安,现在,你才是我的第一位妻子。”

左宁双目满是柔情,看得李安小脸一下就红了。

李安实际上只是想让左宁收好这婚书,然后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娶她。毕竟自己一看到婚书,再想到左宁被人抢占先机的事实,那感觉。

啧,

然而根本没有预料到他会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血来签了这个婚书!

这还犹豫什么?她一把抢回婚书,然后朝左宁愤愤地说道:“算……算你识相!本姑娘等……等你回来,再完婚!”

看着李安虽然语气很生气,但满眼喜悦,表情中也满是惊喜的模样,左宁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

看着左宁这么“识相”,李安没有把左宁的手拍开,只是收起婚书后,又从马上取出了一个盒子。

是一个长条形,镌刻着金色花纹的红木锦盒。

在左宁的面前,李安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打开了,左宁低头一看,里面竟是一支做工十分精致的玉笛!

玉笛是由一整块玉石雕刻而出的,上面虽然没有繁杂的花纹,但是一尺长的玉笛玉质成色饱满,配上系在上面的一根红色流苏,显得格外清雅。

是左宁非常喜欢的一种风格。

“去年开始做的。按照习俗来说,不是结婚时,新娘要送给新郎一件定婚之礼嘛。我就想,做支笛子给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左宁看着满眼期许的李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取出锦盒中的玉笛,放在了嘴边,然后吹了起来。

悠扬的笛声从玉笛中传出,平和的声音散入春天的早风里,传入了两个人的心里。

曲调婉转,伴着风卷树叶的沙沙声,合着时不时的鸟鸣声,似流水轻响,又如春风拂面。

李安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青年,一席白衣,好似一位画中仙,双眸微闭,沉浸在演奏笛声之中。

她静静地听着左宁为她演奏的曲调,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白衣如雪,玉笛飞声,她痴痴地看着左宁,满目爱恋。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眶就红了。

与君一别,不知何时能相见?

天地间,仿佛只有了左宁这满是深情的笛声,悠悠荡荡。

时间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左宁睁开了眼睛,也缓缓放下了玉笛。

“玉笛我很喜欢。”

李安强忍住没有哭出来,鼻子酸酸的,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哽咽道:

“喜欢就好。”

把玉笛放回到了李安手中的锦盒中后,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锦盒,左宁郑重地将锦盒放到灵玉身上的行李箱中。

“好了,笛子给到了,婚书你也签了,那我走了。”

李安不想在他面前哭出来,转身便要上马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左宁一把抓住了她的皓腕,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将她扯进了自己怀中,双臂环着她的水蛇腰,然后俯下身来,一口含住了李安的樱唇。

李安第一时间惊到了,然后,便闭上了美眸,热烈地回应着左宁的这一吻。

左宁啃着李安的唇,隔着衣服和她被衣服紧紧包裹着的鼓囊囊,也能感受到她此时此刻,心脏的剧烈跳动。

原来,这就是初吻的味道……

过了很久,等到李安双目迷离之际,两人才分开来,左宁的嘴上满是李安点上的胭脂,而李安的唇瓣则被吮得有些红肿。

“走了。”

左宁又抱了抱李安,看着她已经湿润,泛着水雾的杏眼,又轻轻在她的小脸上吻了一下。

想了想之后,从自己的脖颈上,取下了一条系着一块半透明红石的项链,轻轻为李安系上。

“这……这不是……那年你从北辽重镇抢回来的他们的供奉之物吗?着给我多不合适啊……”

李安握着这还有一点温热项链,细细地辨认之后问道。

左宁刮了刮她的琼鼻:“配你好看就是最合适的。”

说完,他跨上灵玉,最后朝李安挥了挥手:“等我回来。”

说完,纵马,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李安站着,目送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白皙的脸蛋上,是自己那淡淡的胭脂,和宛若红霞般的小脸格外相配。

她暗暗地啐了一口:“登徒子……”

然后展颜一笑,双手握着左宁给自己系上的红石项链,默默地在心里和他道了个别,随即也上了马,朝云州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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