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音yyyy
主角:青衔,教授
分类:现言脑洞,现代言情,幻想言情,病娇,年下
2024-10-23 13:01
第1章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青云寨,准确来说,是回来。这里和我幼时记忆里的寨子并没有太大出入,地域偏远,人迹罕至,但同时山清水秀,连空气都是与城市截然不同的清新。青云寨的居民还是与外界格格不入,他们不需要网络,不需要科技,周而复始地从事着自己的生产工作,似乎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丝毫勾不起他们的兴趣。
只是我此刻已经变化良多,此次来访是同教授一起研究寨子里的古生物,还有……见见我幼时的玩伴,他叫青衔,我幼时总是阿衔、阿衔的叫着。一别十余年,不知他如今成了什么模样。
我十岁那年和父母在深山拜访亲戚,而我趁着大人闲聊时独自外出,不慎走失,最终迷茫在重重大山里,也许是天意,我被青云寨的寨民相救,带回这里。纵使记忆久远,我始终记得我和青衔初遇的那日,他瘦小的身躯站在寨门前,身后无数寨民拥护,似乎他是深山里最高的信仰。
他看着我手上拿着的糖果,好看的眉眼皱起,用不太熟练的汉语问道:“这是什么?”
我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也许人就是会对好看的事物留心,于是克服心中的胆怯,抬起手里的糖递到他嘴边,“糖,很好吃的。”莫名奇妙地,孩童的友谊就这样建立起来,他嘴里被糖果包裹,笑起来连眉眼的弧度都变得柔和。
阿衔小我两岁,总爱跟在我身后,姐姐、姐姐地叫着,像个小跟屁虫,我带着他在青云寨里横冲直撞,却没有任何人对我们的行为进行制止,当时我并不懂得权力的意义,也不知道眼前好看的男孩子几乎是青云寨里站在权力顶峰的人,哪怕,他还年幼。
晚上我们躺在草丛上,仰望着天空闪烁的繁星,晚风袭来,我想起似乎从未见过他的父母,偏头问他,他没有即刻回答,只是盯着星星,良久开口:“他们都不在了。”少年的我还不懂得什么是心疼,却下意识地搂住眼前的少年,温柔着声音:“没关系,我会保护你。”
他反手抱住我,应着:“好。”
“姐姐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后来我父母寻到此处,想将我带离,阿衔红着眼眶,紧紧拽着我的衣角不放手,我看着我的父母,最终还是推开他的手。
我只记得那天他发了好大的脾气,几乎摔了手边所有的东西,红红的眼角不断有泪珠滑落,后来还是我抱着他,说:“等你长大了,我就回来找你。”他才不情不愿地放了手,最后执意让我带着他手腕上的红玛瑙,我没有多想,只以为这是临别礼物,便一直戴在手上,他目送着我离开青云寨。
说来这串红玛瑙,至今人在我的手腕上,红的渗血,有一种异样的美,让人觉得无端危险,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像青衔。
大学我报考了生物专业,毕业后没有选择继续读研,而是进入了大学教授主持的研究所进行濒危物种或新兴物种的研究工作,此次重返青云寨也是为了手头的研究工作。
此时我和教授一起站在青云寨的寨门处,像十三年前一样,我站在我当年的位置,心中却不再胆怯无助,而是泛着淡淡的激动与欣喜,一别十余年,我很想见见记忆中的阿衔,如今成了什么模样。
我再次踏入青云寨,说实话,这明明是多年前我来过的地方,可一切在我眼里仍然记忆犹新,冥冥中有什么指引我重新回到这里。
我的思绪被清脆明亮的铃铛声打断,抬起头,见到高大的寨门上,站着一个很漂亮的青年。长发及肩,身着青色苗族服饰,肤色极白,似乎长久不见日光,耳边有两缕头发,发尾处用银铃细细拴着,我想铃铛声由此传来。
他身量极高,眸色偏褐,异域长相,我几乎无法用好看来形容他。
异域风情里,他是致命的吸引力。
我的眼睛几乎无法从他身上离开。
我看见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眉眼带笑、绝代风华,
身后辽阔的山色似乎也只是他的衬托。
他说:“姐姐。”
姐姐?
阿衔?他已经长这么大了?果然小时候唇红齿白的小孩儿现在仍然是好看的要紧。
我和他站在十三年前我们站立的位置,
时移事易,我们似乎站立在时间的节点。
我朝他笑着,看着他一点一点走到我身边,仿若神明落入凡尘。
他一下把我抱在怀里,也是此刻,我见证到他作为成年男性的力量,牢牢把我束缚在他的臂弯。他弯下腰,埋首在我颈侧,我脖颈处深深感受着他的呼吸,他似乎在我颈侧蹭了蹭,柔软的黑发摩擦过我的皮肤,带动一阵阵战栗,还跟小时候一样粘人。
我回抱着他,说着:“好久不见了,阿衔。”
他的头还是埋在我颈侧,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嗯,姐姐,怎么这么久才来找我,我好想你呀。”好像有几分委屈,还有几分孩子气。
我听着他的声音,忍不住抬手摸着他柔软的长发,“我现在不是来找你了吗。”
说完我向他解释此次来访的用意,向他介绍旁边的教授,
教授年纪已过知天命之年,看着我和阿衔熟稔的模样掩饰不住的震惊,我笑着解释:“老师,我们是旧相识了。”阿衔始终牵着我的手,在我身后安安静静地听着,微微向教授颔首,以作招呼。
他笑着看着我,“没问题的,姐姐想研究什么都行。你想要的,我都能帮你。”
我看着他的笑容,几乎沉浸在他如星河璀璨的眼中,只觉得天地黯然失色。
无他,只是眼前之人太过艳丽,盖过尘世里我可见的所有风景。
说来也奇怪,我左手手腕的那串红玛瑙似乎在隐隐发热,大致在阿衔拥抱我的那一刻,它好像忽然活起来了,对眼前之人热切、虔诚,只是我没太在意。
第2章
阿衔牵着我进入青云寨,寨民们只是站在沿途,看见我们便温顺地低下头,没有到处观望,甚至有人主动帮助我们拿着行李,几番拒绝他们也不为所动。
后来阿衔开口,说这里暂时不需要他们,让他们先离开,寨民们便又如潮水般退去,诚惶诚恐。
我一直都知道寨子里的人对阿衔很尊敬,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狂热的尊崇。
当年阿衔年纪极小时,似乎就有很高的话语权,当时我想要什么,他都能让寨民替我寻来,我想是这里太过封闭,或许保留了什么封建思想或是血统观念,才致如此。
他让教授住在寨口处一间房屋里,我正想和教授一起收拾行李,松开他的手。
他却反手紧紧牵着我,颇为疑惑的说:“姐姐,你这是干什么?你当然住你小时候的那间房啊。那里我始终没有动过,还经常让人去打扫的,很干净,你不用担心。”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又转头看了看教授,不禁陷入两难,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阿衔,出于研究考虑我还是和老师在一起方便一些,况且我们都长大了,住在一起……”孤男寡女,多少不合礼仪。
话未说完,阿衔的眼色陡然深沉,握着我的手逐渐用力,我几乎能感受到疼痛。
他沉沉开口:“姐姐,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难道不想我吗?你不想和我住在一起吗?”
三言两语便击溃了我,我无法辩驳。
住在一起并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且我们这么久不见,也该趁此机会好好叙叙旧,只是……我偏头看向了老师。
老师看出了我的无奈,笑着打圆场:“你们年轻人住一起确实是要比和我这个糟老头子在一起有意思多了,再说许然,这么久没见了也确实该叙叙旧了,好了,快走吧,正好我也休息休息,爬这么久的山,我这老身子骨可受不住了啊。”
在老师的劝说下,我最终点头,但还是简单地帮着老师收拾了一下行李,看着老师年迈的身影,想着他这一路跋山涉水有多不容易,还是忍不住唠叨:“老师您要记得喷我给您的驱蚊喷雾,然后注意保暖,这两天天气还是有些反常,深山夜里更是气温骤降,一定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告诉我。”
我大学时就跟着老师一起做项目,他是我求学路乃至人生路上都不可多得的良师,帮助我解决许多学业上、人生上的难题,对我真的很好,所以毕业后我也毫不犹豫地进了他主导的科研中心,从事共同的生物研究。
他无奈点头,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啰啰嗦嗦哪像个年轻人,我这么大把年纪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吗?赶快去和你朋友叙叙旧吧,玩你们年轻人该玩的。”
我跟教授打过招呼后才不放心地跟着阿衔带到他的住所,他拿着我的行李箱,沉默地走在前方,我只能看见他高挑的背影。
不同于刚见面时的欣喜,此刻行走途中,他好像不大高兴,一直沉默无言。
我很少直面他冷淡的模样,一时也无措起来,思索片刻后还是加快了脚步,走到他身侧,试探着开口:“怎么了?阿衔。”
为什么不太高兴?
他停住脚步,转头对上我的视线,眼里颇有些伤心,开口道:“那个老头,姐姐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我不喜欢。”
我看着他执拗的眼神,无奈笑笑,只当他是孩子气的占有欲作祟,“他是我的老师啊,还是我的直系领导,我们认识好几年了,我尊敬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再说老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好了,我多关心几句是应该的。”
“那我们认识更久,姐姐你应该对我更好。姐姐你却没有关心过我,从你进到青云寨到现在,一句都没有。”
我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因为我们阿衔看起来很好啊,长得这么高,还这么漂亮。看起来这些年过得很好。”
他紧盯着我,皱起眉:“我这些年过得一点也不好,姐姐你不在,我一点都不开心。”
我第一次生出几分愧疚,拍了拍他的肩,“对不起啊,这些年也没有来找你,但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会好不好?”
阿衔这才满意,笑着答应,向我介绍着沿途的风景。
几分钟后我们到达他的住处,不算偏僻,但在寨子深处,这是一座很高的苗族建筑,我想登顶处大致能俯瞰整个青云寨,足显主人地位崇高。
阿衔抬着我的行李箱搬到二楼,他把我带进去,再次抱住我,比在寨口处的那个拥抱更热忱些,我似乎已经感受到他的心跳,说实话我有时候也会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肌肤亲密症,总是喜欢抱着我,我会觉得这样的接触有些过密,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无从开口。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脸颊不断靠近、靠近,吐息已近在咫尺,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去。慌乱中我避开他,看到他眼眸一下深沉起来,手指捏住我下颌:“姐姐,干嘛不让我亲你?”
眼神很不解,动作却霸道。
我想阿衔长久待在深山里,没有父母的陪伴,也并未受过系统教育,那些拥护他的寨民也只是一味的顺从,少有人教他这些伦理上的事情,所以他并不明白我们的关系不适合做这些事情。
思索片刻,我向他解释:“亲吻是很亲密的人才能做的,阿衔,你不能随便亲别人的。”
他似乎更加迷惑,朝我走近一步,几乎完全把我笼罩在他的身躯下,“我们不是很亲密的人吗?我不能吻你吗?”
我看着他,“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很喜欢你,但亲吻应该发生在相爱的人之间。”
“爱?我不明白,但如果爱能允许我吻你,爱能使我们不再分离。”
他看着我,粲然一笑,“那你爱我吧,姐姐。”
我没把这话放心上,只觉得他孩子气,很多事都不懂得,摸了摸他的脸,应了句:“好,我好好爱你,行不行?”
他笑容加深,应着:“好。姐姐,记着你说的,忘了我会生气的。”
左手手腕的红玛瑙串突然发热,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手腕进入了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