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主角:苏漫,月月,宋楚生,果果
分类:短故事
2024-09-15 13:11
第6章 6
回忆中断,我看着大雨将他冲刷,心里只有兴奋。
想着在这样的大雨天,他站在树下才更好。
苏锦带来消息,说江悦被人保释出来,连同果果一起被接走了。
“我查了他们的机票,目的地在首都。”
我们多年的姐妹,只要互相交换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翌日,我让律师全权代理我的离婚协议。
青空之下,飞机嗡鸣。
回到了原本属于我的地方。
回到首都后,我一反常态,将圈子内的各种朋友聚集在一起。
对于我的回归,他们在觥筹交错中惋惜却又表示欢迎。
就连我的前男友金思哲见我终于舍得回来,都说以后只要我吆喝一声,他必定为我鞍前马后。
我知道他是因为当年和我分手后,我萎靡不振才去了林区一去不返。
现在终于重回首都,他自然想着法要弥补我。
于是我带着他,来到江悦的家门口。
“苏漫,你怎么会找到这?”
江悦只是慌乱片刻,随后镇定下来:“这种高档小区,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真不知道保安怎么办事的,居然能放陌生人进来。”
我透过她,看到了室内的布局。
简单的两居室,装修规矩普通,一点也看不出她口中的高档。
见她要关门,金思哲伸手施力将门抵住。
江悦望着面前身形高大,长相也不输宋楚生的男人,心中嫉恨。
我平静地看着她:“做了错事就想一走了之?你也想得太美了。”
没坐牢也没拘留,只是被口头教育后交了罚款,就能从林区逃回首都。
未免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江悦笑了,娇娇弱弱地:“苏漫姐,月月的事我只能说声抱歉,但你也不能把锅扣在我头上呀,人各有命嘛。”
她又捂住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吧,阿楚给月月取这个名字,是为了思念我。”
江悦,宋月。
难怪当年我要给女儿取名字时,宋楚生执意要取个月字。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放在半个月前,或许我还会为此耿耿于怀。
此刻,我只当成是个笑话。
“那又如何,报警抓你的也是宋楚生。”
江悦噗嗤笑出声,看向我时眉目猖狂:“可现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家里吗?”
“你一个像野村妇,怎么会懂我在宋楚生心中的分量。”
室内听到动静,果果像小旋风般蹿出来。
他手拿玩具枪,嘴里发出砰砰声:“坏女人,打死你。”
许久没说话的金思哲将果果倒提起来:“没教养的小东西。”
被倒立提着脚腕的果果无助地挣扎,放声大哭:
“等我爸爸回来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金思哲起了戏弄心,装模作样地问他爸爸是谁。
在我们还纳闷他爸爸是何方神圣时,身后电梯门打开。
随即传来严肃愤怒地声音:“他爸爸是我!你们还有什么话,留着去和警察说吧!”
金思哲扫了眼男人胸前还未取下的工牌,打了个电话:
“老李,庄伟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嗯,开除他。”
我在家里收拾着月月的照片,接到了宋楚生的电话。
“漫漫,你回首都了?”
“如果你要说的是这种废话,那我挂了。”
宋楚生连忙劝我别挂,说我离开出走后,他很担心。
我颇有耐心地等待他说出自己的主要目的。
“漫漫,你能不能别为人家悦……江悦,她因为你都快要离婚了。”
耳朵一阵鸣声,胸腔里充满了怒气。
回首都这么久不曾联系我,开口就是为了江悦。
“宋楚生,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谁在林区警局保释了江悦!”
听筒突然沉默,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
我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
“我不仅要让她离婚,还要让她失去所有的骄傲与优越感。”
“我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宋楚生没想到我连他都算在里面,急吼吼地质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首都和你前男友藕断丝连,月月尸骨未寒,你却急着和我离婚,就是为了的其他男人再续前缘吗!”
“宋楚生,你别在我面前提月月!你也配?我离婚是看清了你的嘴脸,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挂断电话,胸口起伏不定。
网上盛传起了苏家千金仗势欺人的视频,小儿科的把戏,我甚至懒得点开看。
打开手机,单独注册了一个新的账号,认证了自己的身份。
不为自己辩解,只发送了一句话: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在调查江悦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老公在我前男友公司,当一个部门小经理。
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利用职务的便利中饱私囊,对女同事上下其手。
我从不在意废物,倒是金思哲利用我对江悦的不满,替我出气的同时,顺手拔除了公司里的钉子。
大家互惠互利罢了。
没过多久,我那条留言下就有不少受害者回复了评论。
“庄伟曾经挪用公款50万,被开除一点都不冤。”
“终于有人替天行道,惩罚这个恶心的老社畜了。”
“他老婆还不知道庄伟给她戴了多少绿帽吧。”
第7章 7
谣言不攻自破。
我刻意对外透露出每日的行程,隔了三四天,远在林区的宋楚生就找上了门。
如今我的衣着打扮不可同日而语,他在见到我时,呆愣了几秒。
宋楚生眼神复杂:“漫漫,原来你家这么有权有势。”
我反问:“舍不得签离婚协议,是不是想做凤凰男?”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宋楚生面上闪过恼怒。
他招手让江悦过来,这时我才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位戴着帽子和口罩,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江悦摘掉墨镜,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苏漫,算你狠,我老公已经跟我离婚了!他还带走了我儿子,我现在一无所有!”
我心里一阵畅快,蓦然笑出声:
“你怎么会一无所有?你还有脸啊,有脸带着别人的老公来找正妻。”
“你的儿子只是离开了你,可他还活着。可我的月月,甚至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在你把月月带去禁林,在你唆使你儿子让月月离开安全屋的时候,就理应承担恶果,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江悦眼泪汪汪,连站都站不稳,无力地倚靠在宋楚生肩头。
宋楚生怜惜地轻拍她的后背。
“漫漫,够了,悦儿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收手吧!”
“她受到了惩罚,可你还没有。”
“你一天不和我离婚,我就每天在江悦公司散播她钩引我老公的消息,首都物价虽然高,但我耗得起。”
江悦拉扯着宋楚生的衣服,惴惴不安:
“阿楚,你怎么会娶一个这么强势的老婆。”
看得出来宋楚生踟蹰了,像是想不通,像是不理解。
可他错了,豪门子女哪个不是天之骄子,谁身上没有点纨绔骄纵。
“好,我同意离婚。”
助手将离婚协议递给他,宋楚生连条款都没看,就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江悦急切地抢过来,仔细翻阅后大惊失色:
“净身出户!”
大男子主义的劣根性就是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这也是宋楚生唯一能弥补我的方式,离开前我就让律师转告过,没想到他一口答应。
“悦儿,漫漫失去了女儿,这都怪我,净身出户也是我最后能替她做的事了。”
“可是……”
我知道江悦心底的躁动:“难不成你想让他平分我的财产来养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宋楚生安慰她:“首都生存不易,要不你跟我回林区吧。”
江悦立即甩开他的手,眼底浮满了嘲弄。
“那个落后破败的地方,也只有苏漫能陪你过下去,我在首都漂了这么多年,现在回去所有人都会看我的笑话!”
“宋楚生,你就是懦夫!”
宋楚生叹气:“你还是没变。”
转头看向我,万般无奈,张口告诉我:“你赢了,我会作为证人出庭,这官司想怎么打我全力配合,一切如你所愿。”
看着江悦慌乱无措的表情,大发慈悲地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宋楚生在带她见我之前,就联系过我。
我不愿与他多争执,只是想和打个赌,要是江悦敢抛弃首都的繁华跟他回林区,我就放她离开,从此不动她。
若是她只想利用宋楚生离婚后分割的财产,宋楚生就必须给我出庭作证。
我将在最高法院起诉她,蓄意谋害我的女儿。
首都不比林区,有我看着没人能再动手脚放任她离开。
现在,我赌赢了。
开庭前一天,江悦跑到苏家集团顶楼,引来了无数围观。
得到消息后,我吩咐助理带两个人过来。
江悦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疯癫狂笑:
“我要是从你家楼顶跳下去,公司股票一定会狂跌吧,亏死你们。”
她的前夫庄伟匆忙赶来,毕恭毕敬地喊了我声苏小姐。
扭头就黑着脸冲江悦大骂:“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东西不安分,拿孩子暑假当幌子去钩引男人,害我丢了工作,被千人指,万人嘲,娶你真是倒了血霉!”
江悦的身影摇摇欲坠,眼睛通红地看着眼前生活了六七年的男人。
“我只是想离开林区,想过上好日子,我又有什么错!是你们通通在逼我!”
“我的初恋宁愿生活在山林里也不愿意让我过上好日子,我的老公结了婚后天天在外面找女人,凭什么好日子都让你们男人过完了!”
我无动于衷,把身后的果果拉了过来。
下一刻就听见江悦嘶喊,恨不得立马跳下来:
“苏漫,冤有头债有主,你带果果来干嘛,他是无辜的!”
果果没见过这场面,双腿不停地抖动,吓得颤音都出来了。
他喊着妈妈,哭着蹬着想挣脱助理的怀抱。
“江悦,自己有手有脚却总是想借助男人而生存,今天你但凡敢跳,我就让果果见证全程。”
“你也不想他午夜梦回的时候做噩梦吧。”
从小被娇惯的果果,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不再叫我坏女人,而是抹着眼泪喊我苏阿姨。
“苏阿姨,我妈妈那天做错了事,我替她道歉,你原谅她好不好。”
“我们不该骗月月走出安全屋,我们错了。”
小孩尚能明辨是非,认真道歉。
可我至今也没听到江悦说一声对不起。
江悦到底下来了,被带去了警局调查。
开庭时,人证物证确凿,她被判了五年。
“这么多年抓住的一切,都没了,都没了。”
临走时,我找了关系,把她送到林区的监狱。
“苏漫,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
林区巴掌大的圈子,谁要坐牢一夜之间就能传遍千家万户。
以她的虚荣心,蹲局子都要蹲在首都。
她越在乎什么,我就越要从她手中夺走。
事情落幕,我的喉咙莫名有些干涩:
“你终将会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别担心,宋楚生会陪你。”
“他已经辞去了向导和守林人的工作,去监狱应聘了监察。”
落日余晖,渐渐由红变橘。
那是月月最喜欢的颜色。
你们就在林区,好好为她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