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主角:李若兰,妈妈,奶奶,爸爸
分类:婚恋情缘
2024-09-12 13:03
第1章 :胃癌晚期
我妈确证胃癌2期。
治愈率高达70%。
可她想也不想就放弃了治疗。
因为她把全部的钱都拿去给我堂姐买了房。
......
我妈为了生儿子,吃了一堆的偏方。
结果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切了子宫。
再也没了生儿子的希望。
奶奶挤兑她是下不了蛋的母鸡,爸爸因此出了轨。
村里的八婆明嘲暗讽时,她抬不起头,羞愧难当。
怄气时,她就折下细细的树枝抽在我身上。
像电视剧里那些皮鞭一样,一抽一道痕。
一个女孩挨几顿打,是没人在意的。
无论我怎么叫唤求饶,都不会有人站出来。
包括我的爸爸。
堂姐李若兰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会偷大伯的红花油给我擦伤口。
会在我犯错时替我打马虎眼。
后来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大伯酗酒,游手好闲又好打牌。
大伯母在她三岁那年因为不看重压跟人跑了。
从小她就懂得,洗衣做饭,喂猪挑水。
察言观色。
村里人人夸她懂事孝顺,只恨不是自家的女儿。
我妈觉得她可怜,有米有菜就往她家送。
她得了照顾,我妈也得了名声。
昨天,是我人生第一次接到李若兰的电话。
她声音细细,有些着急。
“思思,咱妈病了,胃癌晚期。”
“你有空的话能回来看看吗?”
“不耽误你时间,一天就行,陪妈聊聊天。”
“妈想你了。”
我没有说话,挂了电话。
将她拉进了黑名单。
不是因为我妈对我不好。
而是,我妈早就变成她妈了。
我被赶出那个家,已经七年了。
五岁那年,我爸在去找小三的路上被酒驾司机撞死。
李若兰来我家守棺送葬。
一番安慰下来,她与我妈抱头痛哭。
“婶儿,你要是不嫌弃,从今天起,就把我当自家闺女。”
“以后我给你养老送终,思思也多个照应。”
我拍手叫好,我妈也连连点头。
从那天起,她每天来我家,抢着帮我妈洗碗扫地。
我妈说:“你大伯那样的混子能养出这样的的女儿,这就叫出淤泥而不染。”
没过多久,她就让我改口,不能喊“兰姐”,只能喊“姐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私底下的称呼就变了。
从“婶儿”跟“若兰”变成了“妈妈”和“闺女”。
我妈开始给她买衣服鞋子,还给零花钱。
很多东西,我都不曾拥有。
但我仍然开心,多了个对我好的姐姐。
有人倾听我对我妈的抱怨。
直到李若兰高考那年,大伯去世,她也顺势住进了我在县城的新家。
李若兰比我大三岁。
那年,我也刚好考上一中。
第2章 :姐姐来了
我妈喜出望外。
她觉得我虽然不像堂姐那样孝顺懂事。但聪明会读书。
足以让她在一群农村妇人面前扬眉吐气。
李若兰只考上了一所专科学校。
向我妈哭诉,自己不想读了。
浪费钱。
我妈二话不说,给她包了一万的红包当学费,并承诺每月给她六百的生活费。
只要她将来,别忘了自己这个妈。
第二天,大伯就死了。
晚上喝多了酒,倒在了水坑里,再也没能起来。
我妈一边感慨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一边可怜李若兰,还没满十八,就没了爹妈。
李若兰拖着行李箱到我家的那一天,给我妈带了一个某为的智能手机。
不到一千,用的是我妈包的红包。
我妈开心不已,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排骨藕汤、肉沫茄子、番茄炒蛋……
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
她欣慰地摸着李若兰的头,盯着我:“多跟你姐学学,听到没?”
我觉得没意思,放下筷子,回了房间。
堂姐在反锁的卧室门口占了很久。
我不吃,她就不吃。
最终她还是吃了。
“管她干嘛,不知好歹的犟种,不吃就饿着。”
从那以后,我的家彻底变成了她的家。
我的妈妈也真的变成了她的妈妈。
而我,则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外人。
家里买零食,是挑她喜欢的。
就连学校订的学生奶,我都得给她留一箱。
她在外地上学,每天还要给我妈打几个小时的语音。
我每天下了晚自习回到家,还要被迫站在旁边。
听她们母慈子孝。
听她对我不知真假的关心。
高一结束的夏天,李若兰回来过暑假。
她给我妈带了一个八百块的金戒指,又给我买了一条连衣裙。
她说,她在学校外面发传单,一小时九块钱。
她攒了一个学期,才凑到给我们买礼物的钱。
我妈心疼坏了,把她的生活费涨到了八百。
而我的生活费,从五百降到了四百五。
我不服,我妈就说我无理取闹。
“你读个高中,四百五吃饭还有多的。”
后来,为了买课外书,买文具,我每天早上只吃馒头跟白粥。
李若兰只是随口一句:“我们现在做作业都要用电脑。”
我妈就咬牙给她买了最新款的笔记本。
我小心翼翼地跟我妈说我想要一台一千的台式电脑,被我妈指着鼻子呵斥。
“能不能学学你姐姐,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就知道要这要那。”
李若兰跑过来阻拦:“不是的,妈。”
“现在的小孩,都喜欢玩电脑游戏。”
“你别怪思思。”
“思思,赶紧给妈道歉。”
累积的怨愤在这一刻膨胀到了极点。
“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你喜欢她,早让她做你女儿就好了。”
“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为什么?”
“我恨你!”
我声嘶力竭,想要将所有的愤怒不解一吐为快。
等待我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说的对,我就不该生你。”
“孽种。”
这句话,打破了我最后的希望。
让我的人生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不被期待,不被看好。
只剩下比较与训斥。
成绩一落千丈,在期末考试中以倒数第一的成绩从实验班滑到了平行班。
李若兰跟我妈说:“给思思报个补课班吧。”
“贵是贵了点,但思思这成绩实在是太差了。”
我妈脸一横:“报什么报,浪费钱。”
李若兰非常会投其所好,时不时给我买点小东西。
年少无知的我,将一切都归咎于我妈的偏心。
矛盾,越积越深。
日记里,全是对我妈的不满与怨恨。
高三,我向班主任申请了住宿。
眼不见,心为净。
在学校,我认真听课,幻想着用足够优秀的成绩让我妈后悔对我的所作所为。
可分数,越来越低。
我妈连班主任的电话都懒得接。
我逐渐放弃了挣扎,每天过得像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