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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侯爷疯批又病娇

作者:佚名

主角:许墨,宋岚,顾清欢

分类:短故事

2024-09-05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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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侯爷疯批又病娇》精彩内容

第1章

  我在冰天雪地里救了一个进京赶考的穷书生。

  一碗热豆花下肚,他热泪盈眶:“姑娘,等我考取了功名,就来娶你为妻。”

  可娘亲说了,负心多是读书人。

  我摇摇头,道:“我不喜欢书生,等你攒够了一百两再来娶我。”

  于是,他为了我不考功名了。

  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青楼里当龟公,听说那里挣钱多。

  他把每天得来了银钱都交给我,如今已经攒够了八十三两。

  但是,也就是这天,我看见他在青楼里一掷千金,包下了花魁娘子的初夜。

  1.

  这是我第一次进青楼。

  某个达官贵人花了大银钱要了一份桂花酿,让我亲自送进来。

  青楼不是一般良家姑娘该进的,但是整整十五两呢。

  我想着送了这份桂花酿,偷偷塞进那八十三两里,这样许墨明天就能娶我了。

  可我却在这里看到本应穿着短打小衣的龟公,摇身一变成了雅座里金尊玉贵的小侯爷。

  一身墨色暗纹长袍,连袖口都是用金丝绣的,旁边真正的龟公跪在他的脚下给他托着茶盏。

  台上老鸨捧着整整一托盘,堆得跟小山一样的金子,笑得合不拢嘴:

  “小侯爷出手就是大方,今儿啊,我这培养了十多年的闺女就是您的了,长夜漫漫,还请小侯爷慢慢享受。”

  说着,从红纱后面,走出一个身姿曼妙的红衣姑娘。

  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含羞带怯地朝着许墨走过去。

  许墨被一群富家公子哥簇拥着起哄:

  “不愧是许兄,王妈妈藏了十几年的宝贝都被拿下了。”

  “听说啊,这王妈妈亲手调教过的,就是不一般,今晚许兄有艳福了!”

  说话间,花娘已经软成了一滩水靠在了许墨的身上,深情款款地唤了一声:“许郎。”

  许墨两只捏住花娘的下巴,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上去。

  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就像被人抽了巴掌。

  但两条腿又和冻僵了似的,插在了地上,半分也挪不开了。

  端着豆腐酿的指尖被掐出了血。

  原来,他不是什么穷书生。

  他便是京城家喻户晓的许侯家的风流小侯爷。

  他骗我来青楼里当龟公,原来这青楼是他的场子。

  他说当龟公见了达官贵人就得弯着腰,弓着背,有时候还得蹲下来,让贵人踩着他的背上马。

  那时候我怜他一个清流书生,为了我竟然受了这等委屈。

  原来,他才是踩人背上的那个。

  他又说有一次他茶水不小心倒满溢出来了,就被人泼了一脸,脸上被烫得好疼。

  他攥着我的手摸在脸上,委屈道:“林姑娘给摸摸,就不疼了。”

  我闷声闷气问他:“青楼里的姑娘各个如花似玉,你岂不是看花了眼去?”

  他怒瞪我:“林晚,我不许你作践自己,她们也配和你相提并论?”

  的确。

  确实不配。

  花魁娘子的春宵一刻价值千金,而我的真心只值一百两银子,而且分了半年还没给完。

  我真想上去抽他一巴掌。

  可我只是个卖豆腐的。

  他许小侯爷许是图个新鲜,找个乐子。

  我却还得在京城谋生存。

  一吻终了,花魁娘子气喘吁吁,红着脸埋在他的胸膛。

  “许郎,你带我走吧,这里人多。”

  许墨的大手磨蹭在花魁的细腰上,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表情变了变。

  他将花魁推到一旁一位公子哥身上,道:“范兄,今晚,她就送你了。”

  “别介啊,小侯爷一掷千金拍下来的,我先享用多不好意思。”那公子笑嘻嘻道。

  许墨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之色,只道:“天快黑了,她应该还给我留了一碗豆腐花。”

  姓范的公子一愣,笑道:“许兄,你难不成还来真的,真要赶回去给那豆腐西施收摊子啊?”

  “哈哈,当时我们只是打个赌,看谁能拿下那个豆腐西施,许兄不会陷进去了吧?”又有一人打趣问道。

  那花魁娘子一听自己竟然比不上一个豆腐西施,哭啼啼地又缠上了许墨的身子。

  “许郎,奴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带奴家回去嘛……”

  许墨却一把扯住了花魁的手腕将她拽开,面色阴沉道:“滚。”

  花魁尴尬地倒在桌案上。

  骤然间,四下一片安静。

  许小侯爷的脾气,全京城都是知道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打圆场:“花娘啊,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许小侯爷向来说一不二,你得懂规矩。”

  是啊。

  原来只是一个赌。

  确实是我不识好歹也不懂规矩。

  泪水流到了嘴里,又被自己咽了下去。

  我将豆花给了一个真正的龟公,转身离开了青楼。

  2.

  回去后,我匆匆收了摊子,将自己关在了屋里。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许墨来了。

  他敲门,抵着门喊道:“晚晚,你今天怎么收摊这么早?快开门,我给你带了大肘子,整整一个,那贵人就不吃了,可香了,我舍不得吃,带回来给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挪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他已经换回了龟公穿的那身短打小衣,手上拎着个食盒,跑得满头大汗。

  如果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我此刻该埋怨他为何这样急,跑了一身汗出来。

  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搓了搓手,道:“晚晚,快把豆花拿来,我们吃晚饭了。”

  我却去里屋将压在床底下的锦盒拿了出来,放在了大肘子旁边。

  “这是……?”他面露疑惑。

  我打开锦盒,里面刚好是他给我的八十三两。

  “你拿走吧。”我冷声道。

  许墨站了起来,皱眉道:“林晚,你什么意思?”

  我只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这聘礼我不要了,我不会嫁给你了。”

  他钳制住我的肩膀,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许墨,我不嫁你了。”

  “为什么?我为了你连书也不读了,功名也不考了!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他睚眦欲裂,低吼道。

  我觉得心寒。

  到现在,他还骗我。

  许小侯爷享受世代功勋,还用考什么功名?

  我的良善被他利用至此,反而成了良心绑架。

  “男人当龟公是让人瞧不起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做了!”他红着眼睛质问我。

  我面无表情,我连戳破他都懒得。

  我虽然只是一个卖豆腐的,但也有尊严。

  他又软下声音:“晚晚,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是谁给你气受了吗?你别吓我。”

  我疲惫地摇了摇头。

  将装着八十三两的锦盒和大肘子放在了门口,又开门给他下逐客令。

  “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用见面了。”

  他做他的小侯爷,我卖我的豆腐。

  心不疼是假的,但人总不能一错再错。

  许墨一脚踢在门口的锦盒上,碎银散落了一地。

  我直接关上了门。

  他突然又发了疯,跪在地上一颗一颗地捡碎银子,满是泥土的手捧着碎银递到窗户面前。

  “晚晚,加上今天的工钱,就快够一百两了,别闹了,你嫁给我好不好?”

  许小侯爷真的入戏太深了。

  青楼里一千两黄金随手一挥就送出去,又在我这里演苦情戏。

  他知不知道,现下,我看到他这张脸就想吐。

  于是,我拉上了帘子。

  门外传来他的怒吼声:“林晚,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温顺的,没想到你和……没想到你这么狠心!你会后悔的!”

  没想到我和什么?

  和青楼里其他女人一样?

  还是和他打赌耍过的其他女人一样?

  许墨,我林晚何德何能,让你陪着我演戏了大半年。

  3.

  第二日,我一如往常地支摊子,他又红着眼睛来我摊子上求我。

  他还穿着那身龟公短打小衣。

  “晚晚,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改好不好?”

  我磨豆腐不理他。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龟公,那你说,你想我做什么?”

  他欲扯我的袖子,我立即往后退去。

  动作的疏离,让他面色骤然冷了下来。

  我躬身对她作揖:“许公子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卖豆腐的,你这样纠缠于我,我的郎君该误会了。”

  “你的郎君?你什么时候有的郎君?”他逼近我,将我逼在墙角上,眼中的执着让我害怕。

  但我不能妥协。

  于他而言,只是赌局的输赢,与我而言,却是一辈子。

  “我的郎君,我的郎君是今年春闱榜上有名的……有名的……”

  在我面前横过来一只臂膀,将几欲压在我身上的许墨拦住了。

  “在下宋岚,不才正是今年春闱榜一,不知这位龟公堵着我家小娘子是想怎样?”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还真的天降了一个郎君过来!

  待我细细看去,这不是经常光顾我豆腐摊的那位俊公子吗?

  他每次就要一碗豆花,然后一个人远远地坐着,也不说话。

  原来他是今年春闱榜一啊,真厉害。

  而且还帮了我个大忙。

  我顿时满脸崇拜地看着他,激动道:“宋,宋郎君,你怎么来了,我和他,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许墨会演戏吗?

  我从小也是看话本长大的,谁不会呢?

  宋岚笑了笑,轻咳道:“想来是这位龟公找错了人,我家小娘子正经人,断不会和青楼扯上半分关系的。”

  我赶紧点头。

  “对对对,宋郎君说得对。”

  这期间,我再也没看许墨一眼。

  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却让我难以忽视。

  许墨终于冷笑了一声,道:“林晚,你说负心多是读书人,我便弃了科考,如今你说你的郎君是春闱榜一?”

  “是,我说不喜欢书生,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他是书生,我就很喜欢。”我突然冷静了下来,一字一句道。

  “可你说攒够一百两你就嫁给我。”他依旧不信,执着道。

  我点头道:“是啊,我以为你攒不到,只是为了打发你,许墨,你非我的良人。”

  好像这样说出来,本来被他践踏的尊严就会一点点地捡回来。

  不是许墨耍了我,而是我不要了他。

  “好,林晚,你好样的!”

  他满脸戾气,一脚将我的豆腐摊子给踹倒了。

  我刚磨的豆腐,白花花的,烂了一地。

  就像我碎了一地的心,那样脆弱,那样不堪。

  他从前没有心疼过,现在也不会心疼。

  许墨转身离开,我的泪水便决了堤。

  4.

  我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

  宋岚站着看了我好久,手足无措地递给我一块帕子。

  他叹了一口气,道:“林姑娘,那位不是龟公,是许侯的嫡子,许小侯爷。”

  我哭得伤心。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知道……”

  “那林姑娘想清楚了就好。”他的声音温柔,并不再问我其他。

  我突然觉得,书生也没娘说的那么不好,至少比装穷的假书生好多了。

  宋岚也不走,留下来帮我收拾摊子。

  我蹲着哭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失态了,抹了抹眼泪向他道谢。

  “宋公子,今日多谢,日后您来我摊上吃豆花……打五折。”

  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忍笑问道:“不该不收钱吗?”

  我撇撇嘴:“你日日都来,不收钱我可亏大了。”

  “姑娘当真是个妙人,值得更好的。”他临走前,同我说。

  5.

  可能是我给宋公子打得折扣不够低,之后好些日子他都没有再来我的摊子上。

  不过我又听说殿试要开始了,他可能是在苦读。

  可再如何苦读也不至于连碗豆花都没空吃吧。

  哎,他也不告诉我家住哪里,他没空吃,我也可以给他送府上的。

  我舀着豆花,边舀边想着。

  这时,听到摊上议论纷纷:

  “许小侯爷要娶亲了,你们听说没?”

  “这么大的事,谁不知道啊,娶的还是御史大夫家的嫡女,门当户对。”

  “可不是吗?听说那个嫡女是个厉害的,这几日杀到青楼里闹了一通,将之前和许小侯爷好过的全都教训了一顿。”

  我手下动作一顿。

  我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但被提起这个人,心里还忍不住的酸涩。

  可这个御史大夫家的嫡女教训那些苦命的女子有啥用,明明是许墨这个人不行。

  他管不住自己,教训再多都没用的。

  可我没想到,御史大夫家的嫡女顾清欢能找到我。

  大晚上,她差人将我绑到了林子里。

  鲜红的指甲掐着我的脸颊。

  “城东有名的豆腐西施,这张脸真是漂亮啊,难怪那么多世家公子哥都讨论你。”

  “听说你对追求者都置之不理,有时候还拿棒子打出去,真是块泼辣豆腐。”

  我咬牙,道:“顾小姐,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羞辱我?”

  她冷笑:“你既然拒绝了那些世家公子哥,就该拒绝许墨,更不该拿走他的心!”

  我直摇头:“我没有,我拒绝他了。”

  “可他为了你,差点就退我的亲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堂堂御史大夫家的嫡女,现在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她双眼里的疯狂,我似乎在许墨眼里也看到过。

  是许墨看我的那样。

  他们都觉得这就是爱。

  但爱是成全,他们只有自私的占有欲。

  “豆腐西施夜里被醉汉拖到林子里行了苟且之事,许墨大概就不会爱你了吧。”

  我被捆了双腿,又被绑了双手,现在只能滚做一团往后退。

  但黑夜里突然窜出来的几个黑衣男人逐步靠近了我。

  我扯着嗓子大喊:“许墨,我恨你!”

  都是他,拉我进了这泥潭,让我沾上他们这一群疯子!

  他那么脏,还要连带着我也要跟着他脏!

  黑夜里,我闭着眼睛痛哭流涕,嘶吼着许墨的名字,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然后我就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抱着我的双臂颤抖着。

  我睁眼,许墨激动地看着我:“晚晚,你喊我的名字,你没喊那个宋岚,晚晚,你心里有的是我。”


第2章

  有你妈。

  我恶心得想吐。

  “放开我,滚!”

  我往后仰去,他却直接将我横抱了起来。

  路过顾清欢身边的时候,他用脚踩在顾清欢的手背上。

  “顾小姐,你做的那些事情当我不知?你动其他人我不在乎,她不行,听明白了吗?”

  顾清欢死咬着嘴唇,半晌才挤出三个字:“明白了。”

  6.

  捆住我手脚的绳子还没有解开,但不影响我在许墨怀里奋力挣扎。

  “放开我,别碰我,滚啊!”我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嘶吼着。

  他却不理我,而是将我抱得更紧了。

  “晚晚,别挣扎了,一会儿有的你累的。”他在我的耳边轻声说。

  我突然瞪大了眼睛,瑟缩了一下。

  许墨却自顾自说了起来:

  “晚晚,原本我们多好啊,为何要多一个宋岚呢?”

  “就是因为他对不对?”

  “他有什么好的呢?”

  “还是你也像其他女人那样,看中了他的功名。”

  “可是我是许侯的嫡子啊,将来要继承侯府的世代功勋的,他如何比得上?”

  许墨什么都不懂。

  他就是烂人。

  他做龟公的时候我没都嫌弃过他,还想着帮他攒钱娶我。

  我爹就是个读书人,考上功名弃了我娘,所以,我又如何会看上宋岚的功名?

  许墨从来不懂我的真心有多可贵。

  他可以对很多女人付出金钱,他可以亲吻很多女人,我不可以,我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许墨践踏我的尊严,还拿匕首在我的心上一刀一刀地捅着。

  “宋岚比你好上千千万万,许墨,多看你一眼我都恶心。”我无力地嘶吼。

  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坚强起来。

  但许墨的笑容越来越冷。

  我被带进城郊的一座宅子里,朱漆大门落着厚重的门锁,院墙也比一般宅院要高上许多。

  就连门口守门的都是练家子,腰间配着剑。

  “我让你们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许墨沉声问道。

  小厮低着头,恭敬道:“公子,都准备好了,全换了新的。”

  我不知道他们准备了什么,但是身体却忍不住颤抖。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许墨。

  他脸上的激动之色,就像第一次我答应他攒够一百两就可以娶我那时那样。

  7.

  我被扔在了铺着厚厚貂皮的屋子里,只有在屋顶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户。

  我抬头看去,看到月亮藏在黑云后面,若隐若现。

  而四面的墙壁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的刑具,我从来不知道,许墨这样恨我,他居然要对我用刑。

  可他也配恨我?

  明明是他践踏我的尊严,将我当成玩物。

  士可杀不可辱。

  我一咬牙朝着墙上撞去。

  却又被他拦下,他摸着我的脚踝,给我套上了铁链。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许墨,半响才发出声音:“你囚禁我?”

  他不说话,只在我的双手也套上铁链,又细心地在铁链内部缠上厚厚的棉絮。

  他捏着我的下巴吻我,我将他的嘴唇咬出了血。

  我恨他。

  恨不得他死。

  他居然让我当他的禁脔。

  他就是个疯子。

  可许墨吻得却更加的忘情,仿佛血液是催情的毒药,让他无法自拔。

  我挣扎,我嘶吼,我绝望。

  他却贴着我的唇,近乎宠溺道:“不要寻死,晚晚。”

  “如果你不想宋岚参加不了殿试的话。”

  我愣在了原地,忘记了挣扎。

  他说什么?

  宋岚……

  他的动作却更加的温柔。

  “你是不是好些日子没看到他了,你就不好奇他去哪里了吗?”

  “无故不参加殿试可是藐视天子尊严,是死罪啊,晚晚,你不想他死吧。”

  “不要反抗,你要乖一点,晚晚,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

  这一瞬间,我彻骨冰寒。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我从雪地里救回来的人。

  他为什么说着这些恶毒的话语,表情却是那样的深情而可怜。

  但如果他这是深情,是不是全天下被爱的人都罪该如此?

  如果他这样是可怜,那因为我无辜受累的宋岚又算什么?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招中榜却成了世家子弟游戏中的一环。

  我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喉咙像卡了刺,扎得我鲜血淋漓。

  哀莫大于心死。

  这是我的第一次,但我已经没有了痛觉。

  他舔去我眼角的泪,但动作并不温柔。

  “晚晚,你哭了,这眼泪是为我而流的,我好欢喜。”他的声音暗哑。

  但他说错了。

  他并不值得我掉一滴眼泪。

  我流泪,只是恨自己一时心软救下了一个畜生。

  他乐此不疲将挂在墙上的各种东西用在我的身上,好像永远不知疲倦。

  我睁大了眼睛,从窗户里看着头顶的月亮。

  月光太凉了。

  我好冷。

  8.

  我突然问道:“许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嫁你了吗?”

  埋在我身上的脑袋霍然抬起,他喉头滚动,嗓音暗哑。

  “是因为宋岚,林晚,你就是个朝三暮四的贱人,我低三下四求你,你却爱上了别人。”

  我突然笑了。

  我说道:“那日在万花楼,我看到你一掷千金,拍下了花魁的初夜,你与她在众目睽睽下亲吻,那花魁差点就跟你春宵一度,不过也是,小侯爷肯定不知道睡了多少个女人了,还有你的狐朋狗友说你跟我只是一个赌局……”

  我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地变白。

  心里突然有了嗜血的快意。

  我继续道:“你那天穿得真好啊,光袖口的金丝就够我卖一辈子的豆腐了,许墨,你说可不可笑,你真的会娶我吗?嗯?堂堂侯府的公子,拿一百两银子娶亲吗?”

  他猛然站起来,捂着耳朵,疯狂地摇头。

  “晚晚,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可我偏要说。

  “许墨,负心的贱人不是我,是你。我们中背叛的那个,不是我,是你。”

  “你得到了我的身子又如何,你永远得不到我的心,因为你不配。”

  他一步步往后退,看着我的目光痴迷中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懊悔。

  许墨夺门而出。

  而后我又听到屋门在外面上了锁的声音。

  9.

  接连好几天,许墨都没有来找我。

  他让婢女仔仔细细地照顾我的起居。

  我不肯吃饭,十几个婢女就在寒冬腊月跪在门外,她们说会跪到我吃饭为止。

  如果我饿死了,她们就得给我陪葬。

  我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凭她们给我喂饭。

  我跟她们说:“许墨人呢?让他来见我。”

  她们一个个苍白着脸,又跪下了。

  为首的那个大着胆子道:“公子要退御史千金的亲,为了这事,他被侯爷打了一顿,现在正在祠堂罚跪。”

  我不说话。

  她又劝我:“姑娘,公子还从来没为哪个女人着迷成这样,姑娘你就是卖豆腐的,为什么不想开点,趁现在公子对你还上心,让自己过得舒心点。”

  另一个婢女面露不屑,鄙夷道:“难道姑娘还真想当公子的正妻?真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

  真不好意思,我还真想不开。

  我不仅想不开,还想要许墨遭到报应。

  我笑笑,说道:“你同他说,我想开了,让他回来见我。”

  许墨小跑着来见我,胡茬都长出了不少,浅色锦衣上都是挨了板子的血印子。

  他在离我两步的地方蓦然停下,不敢再靠近我一步。

  喉头哽咽:“晚晚,你原谅我了?你……你愿意接受我了?”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我,但又缩了回去,好像怕我碎了。

  但他如何知道,我早就被碾成了泥。

  “许墨,你不必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事你做不了主。”我看着他,道。

  他突然变得慌张,他摇着头:“晚晚,不是这样的,我会娶你的,你不要这样,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让父亲去退亲。你不要这样,我只要你,真的,我只爱你……”

  他近乎哀求,脸上落下泪来。

  “你误会了,我愿意给你做妾。”我挤出一句话,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什么?”这一瞬间他眼里的惊喜不似作假。

  他终于冲上来将我搂在了怀里。

  “晚晚,你再说一遍,说你爱我。好不好?”他力气之大,仿佛要将我融进骨髓里。

  “我愿意给你做妾。”我只说这个。

  我说不出爱他,太恶心了。

  他颤抖地抚摸我的脸颊。

  “可以了,可以了,晚晚,我可以等,等你重新爱我,你放心,我即便娶亲,我心里也只有你,晚晚,你是我的挚爱。”

  我面无表情道:“但我需要御史大人和顾清欢亲自上门给我赔罪,我差点被顾清欢请来的人玷污,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许墨一愣,面上闪过了狐疑之色。

  我又补充道:“日后顾清欢是你的正妻,许墨,我需要她认可我的存在。”

  许墨这才心疼地将我搂在了怀里:“晚晚,我会让他们亲自来给你赔罪。”

  “宋岚是无辜的,如果他因我而考不到功名,许墨,我会死给你看。”

  他的目光阴沉,许久他终于说道:“他会去参加殿试的。”

  10.

  许墨依旧不信我。

  他还是怕我逃跑,我踏不出这座宅子半步。

  更不敢问他一句关于宋岚的事情,生怕又给宋岚惹来麻烦。

  白天他对我寸步不离,饭都一口一口喂我,到了晚上他又紧紧搂着我,生怕我消失。

  他一次次侵犯我,他说希望和我有个孩子。

  我一次次祈求神佛,让他断子绝孙。

  我耐心等待着,终于等到了御史大夫和顾清欢上门那日。

  顾清欢咬牙切齿,双眼冒火盯着我。

  许墨攥着我的手,凉凉地看着顾清欢:“那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顾小姐的犯下的罪孽足以上开封府衙门了吧?”

  我的目光却没有落在顾清欢的身上。

  而是看向了御史大夫。

  我完完整整用我这张和我娘亲有着三四分相似的脸对着他。

  我看到他脸色苍白,原本冠冕堂皇的姿态瞬间崩溃瓦解。

  他认出来我是谁。

  我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就是负了我娘的那个读书人。

  考取了功名就娶了门当户对的世家小姐。

  我原本这辈子都不想见他一面,我娘不屑,我也是不屑。

  但是,我需要他来偿还曾经犯下的罪孽。

  御史大夫终于开口:“小侯爷能否允许我同这位小娘子说几句话,小娘子会消气的。”

  许墨心生警惕,又心疼地看着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点头,说道:“好。”

  于是,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御史大夫两人。

  他喉头哽咽,斟酌再三问道:“你娘……她还好吗?”

  “她死了。”我面无表情。

  御史大夫险些跌倒,失声痛哭,竟然苍老了十数岁。

  我心中冷笑,迟来的深情比狗贱。

  但御史大夫从一个探花爬到今天的位置,自然懂得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他知我找他不是为了叙旧。

  “我不会让清欢嫁给许墨了,孩子,是爹对不起你们娘俩。”他抹泪道。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冷冷道。

  他眼睛上闪过一丝疑惑,又变成迟疑:“你想认祖归宗?现在爹真的可以让你……”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宋岚,你护住他,殿试后,他恐有性命危险。”

  许墨是什么人,一但他心中种下了种子,便一定要斩草除根。

  我已经低贱到泥泞里,我不能让无辜的人因我受累。

  “他?他本就是我的门生,他曾说有一心上人在城东卖豆腐……待考取功名就会同她提亲……”御史大夫喃喃自语。

  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抬头震惊地看向我。

  我原本无懈可击的盔甲在这一瞬间溃不成军。

  眼泪流到了嘴里,是苦涩的,但又带着甜。

  “我从未求过你什么,现在只求你帮帮他。”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这个狼心狗肺的爹跪下,但是现在我这么做了。

  御史大夫颤抖地扶住我。

  “孩子,别哭,爹知道了,爹知道了……爹不如他,他是个好郎君……”

  11.

  我被沈墨囚禁了一个月之后,远在城郊,我都听到了街上的鞭炮声。

  侍女们都在园子里议论。

  “是状元郎在游街了,听说这宋相公不仅书读得好,长得也很好呢。”

  “可他是个傻的,皇上要将公主许配给他,他竟然说已经有了未婚妻,此生不负。”

  我扶在门框上,露出这些日子里第一个笑容。

  苍白、无力,却笑着笑着笑出了泪。

  许墨从我的身后搂住我,他抹着脸上的泪,一字一句道:“将那几个嘴碎的侍女的舌头拔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他的怀抱,扇了他一巴掌。

  “许墨,我恨你,我嫌你恶心!”

  “滚,别碰我!”

  许墨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目光疯狂且痴迷。

  “晚晚,终于装不下去了?原来,背叛的也不仅仅我。”

  他扯着我的头发,强迫我将脑袋抬起,他吻我,我避无可避。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宋岚会喜欢我在身上留下的印记吗?他还会要你吗?”

  “晚晚啊,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我动不了他,但你只会是我的。”

  我被许墨藏了起来。

  在黑夜里被下了迷药,蒙上了眼睛,不知道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等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服侍的人已经换了一批。

  她们不敢跟我说一句话,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我。

  我还是像个木偶一样吃饭,但是却越来越来瘦了。

  我不想活了。

  但许墨说我死了,我身边所有人都会死,包括宋岚。

  他说新科状元想和世代功勋的侯府对抗,就是以卵击石。

  12.

  但许墨似乎变得很忙,甚至没有时间天天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隐约感觉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没人跟我说话,也没有人告诉我。

  直到第二年的春天,我住的宅院的大门被撞开了。

  院子里的奴仆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凭空又出现很多黑衣人,挡在我的面前。

  这是许墨派来护我的死士。

  “来者何人?可知这是谁的地方?”为首的黑衣人拔剑,对着冲进府内的官兵怒斥道。

  我在官兵后面看到了宋岚。

  他红着眼睛看着我,他一个文弱的书生从一旁的侍卫腰间抽出剑。

  二话不说和死士缠斗了起来。

  我痴傻地瘫坐在地上,不知该作何反应。

  为什么啊?

  他考取了功名,就连公主都配得上了,为何要来找我?

  他是读书读傻了吗?

  耳边缠斗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浑身是血朝我飞奔而来,接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林晚,为什么把自己搞得这样痩?”

  七尺男儿为我落了泪。

  我哭着摇头:“宋公子,我配不上你啊,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

  他抹着我的泪,温柔地呢喃:“林晚,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坚强了,如果不是你,我也参加不了殿试……”

  他真的是傻子。

  他参加不了殿试也是因为我啊。

  这点恩怨怎么算不清呢?

  我看见许墨赤红着双眼穿过一群侍卫中杀了过来。

  我又如何能让他再伤害我的心上人。

  我用尽全力挡在了宋岚面前,闭上了眼睛。

  13.

  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我睁眼,我看见宋岚赤手握住了许墨的剑锋。

  许墨被几个侍卫压在地上,他双目通红,睚眦欲裂。

  “你不可以碰她,她是我的人!”

  宋岚看着我,问道:“林姑娘,吾倾慕汝已久,愿聘汝为妻,托付中馈,终老一生。姑娘可愿意?”

  我捡起地上的剑,颤抖着一步一步走到许墨面前。

  许墨抓着我的脚,哀求道:“晚晚,说你不愿意,说你不愿意,你是爱我的……”

  我提起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可我毕竟是女流之辈,力度终不及男人。

  许墨愣了一下,握住了剑锋。

  “晚晚,你还是心软了,应该更用力点的。”

  他握着剑锋又往自己的胸口挪了挪。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后面的侍卫冲了上来,控制住了许墨。

  宋岚冷冷道:“侯府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皇上特命微臣督查此案,不日侯府上下便会发配边疆苦寒之地,终生不得回京,许公子有力气还是留着去边疆用吧。”

  许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死死盯着我。

  “晚晚,你有没有爱过一点,哪怕只有一点…………”他哀嚎。

  我摇了摇头。

  “从来没有,以前我只觉得你贴心,是个可怜人,现在我只觉得你恶心。”

  我说完,许墨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但我已经不愿意看他,他被带了下去。

  宋岚揽着我的肩膀,箍住我险些脱离的身体。

  “林晚,直起身子,你没有错,错的是他。”

  “好。”我咬牙。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可愿意嫁我?”他深深地看着我。

  我苦笑,撸起袖子,给他看我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他面色不变,只是将我的袖子放下,又整理好我的衣襟。

  “回答我,林晚,勇敢点,回答我。”他又说道。

  我将嘴唇咬出了血,又尝试着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了,好了,我给你时间好吗?我会等你,直到你准备好。”

  他揽我入怀,轻抚我的后背。

  14

  我想我会答应他的。

  我这一辈子再也遇不见像他这样的好郎君了。

  世道如此,女子本就不易,我更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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